冬天已然离去,万物竞发的季节到来,风不再冷冽,而是透着一股凉爽。
无声的气氛在擂台中弥漫,静谧又紧张。晏晓渊空灵的眼眸向前眺望,越过前面的旷梦竹,也越过观众席上耸立的围墙。
围墙后是一片绿植,粗壮的褐色树干挺立着向上攀升。由于冬天刚落,春天刚来,那本是被层层叠叠深绿大叶包裹的枝干现在是光秃秃的。无数向外蜿蜒伸展的树枝好似大地的裂缝,显出一份零落感。
却是枯木逢春,初芽娇展,晏晓渊看到那大褐怪诞枝头上已有点点绿意。
生命
他内心忽然涌现出一句诗:花落花开年复年。
如果这些树不被砍掉,那么在春夏季节,它们又会重新长出繁枝茂叶,而在秋天,树叶枯黄,簌簌落下,到冬天,又会重新变为光秃秃一片。
那到底是有什么改变呢?
晏晓渊幽黑一片的目光收回,衣袍随着微风而舞,修长身形道是如松柏挺立。气势收拢如月光凄冷般萧然。
旷梦竹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她感觉晏晓渊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他在看什么,这之后有什么东西吗?
如此想,旷梦竹扭头向后看去。嗯,没有什么特别强的人,在后面也只有一堆光秃秃的破树。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他到底是在看什么?
脚边有一个孤零零的树枝,大概一个小腿长度,形状有点弯曲,但偏竖直,植体上没有任何叶子,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擂台上。
晏晓渊看着它,蹲下身将它捡起,横放于身前。树枝是普通的树枝,没有丝毫意外,或许它之前身上也挂着绿叶,但现在已经没了;或许它之前挂于更加高大的枝干上,但现在会有新的树枝去代替它。
到底是有什么改变。
第二次试炼魔潮,大的树林被魔兽采踏崩倒,人类与魔兽狂绝厮杀。一个是为了自己的生命,一个是渲泄自己满溢的疯狂。魔兽死了,被已呈防御之势的人类给击倒。自己站在围墙上往下望,那是第一次魔潮结束后。晏晓渊记得,死魔兽之尸倒在围墙和森林之中的缓冲带上,狂绝的情绪化为一片冰冷,滚烫的血液如平淡之水,大地是腥红色的,被深深侵透于深处。
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