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暂且不提,如果只有她捡到书信,说明她是第一个发现沐二小姐落水之人,否则沐家上下几百口人,为何只有她捡到了书信?”
沐子衿不看他,心里却暗暗称奇。
不愧是祖父唯一的关门弟子,他连苗芙蕖是第一个发现沐简兮落水的人都猜得出。
又听他说:
“她发现沐二小姐落水,不第一时间救人,反而第一时间收集书信,有这样的道理?”
这句话,更为关键。
就像剥笋,他的话将笋子的外衣一层一层剥下,让沐子衿似乎看到了笋心真正的颜色: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整件事,包括简兮落水,都是苗芙蕖一手策划的?”
如果是苗芙蕖一手策划了这件事,那么简兮落水……
沐子衿不敢往下想,或者说,不愿将苗芙蕖往最坏处去想。
前世,苗芙蕖这样的行为,只被她认为一心为简兮着想。
历经一世,如今顾沧澜的话才让她幡然醒悟。
就听顾沧澜毫不留情道:
“第一个出现在现场的人,除了被害者,只有凶手!”
“凶手”二字,将沐子衿最不敢想的真相,血淋淋地送到了她的眼前。
苗芙蕖是凶手?
沐子衿吓得倒退两步,堪堪站稳,眼前都是苗芙蕖的音容笑貌。
她八岁时随母来到沐家,十年过去,沐子衿自以为对苗芙蕖了解透彻,否则也不会那般相信她。
在她眼里,苗芙蕖温和内敛,知恩图报,舍己为人,软弱善良。
这十年来,她说话从来都不敢大声,总是温温柔柔,小心翼翼。
她认为自己现在的好日子都是托了国公府的福,所以对国公府内的任何人都是好到不能再好。
上到祖父祖母,下到门房小厮,没有人说她一句不是。
简兮落水,她第一个跳下去救人。
马儿受惊,她第一时间冲过来把沐子衿护在身后,哪怕马蹄将踏在她的身上。
每每父亲带回来好东西,她总是捡兄弟姐妹们挑剩下的,从无怨言。
有人欺负她,她也总是默默承受,反而是沐子衿每每为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