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伸手想扶他,却在触碰的瞬间看到幻象——三百年前的谢归宴穿着官服,在往生井边将半枚白玉扳指交给穿灰袍的女子。那女子抬头时,露出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幻象消散后,谢归宴的手指正轻抚她脸颊。他的体温低得不正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欢迎回来,判官大人。\"
温见素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那些机械部件正在缓慢修复,但速度远不如从前。她突然注意到谢归宴左腕内侧有个极小的印记——九瓣莲中央缠绕着一条衔尾蛇,与她母亲留在古籍上的印章完全相同。
\"你认识我母亲。\"这不是疑问句,\"在往生井边你们\"
谢归宴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试图抽回手,却被温见素握得更紧。就在两人僵持时,温见素怀里的某样东西突然发烫——是周隐洲之前展示过的母亲铜钱项链。此刻它正透过衣料发出脉动般的金光,与她腕间断开的铜钱手链产生共鸣。
\"判官笔\"谢归宴突然挣扎着要站起来,\"你母亲把它藏在\"
巷口突然传来纸鹤振翅的声音。不是一只,而是铺天盖地,将整条巷子照得惨白。谢归宴猛地将温见素拉到身后,残破的机械臂勉强举起,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光芒。
纸鹤群在距他们三米处突然停住。最前方那只缓缓降下,鹤嘴张开,吐出周隐洲带着回音的话语:
\"月食还剩三十六小时井水已经开始上涨你们猜,是她母亲先被完全溶解,还是小判官先被血脉反噬?\"
温见素感到铜钱项链在她心口灼烧出一个莲花印记。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听见谢归宴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却来不及分辨内容。
黑暗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