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杀人的罪名。
谁能想到,为了个被士大夫斥作倡优的戏子,有人典卖祖宅凑银钱,有人提刀夜入侯门,将人命视若草芥。
怕是白乐天还在镜前描眉,全然不知自己一阙新词竟掀起这腥风血雨。
暮色漫过朱漆门槛时,程忠叔怒气冲冲回到程家,软甲扫落博古架上的青瓷香炉,阮清竹捧着团扇刺绣,听见动静针尖骤然刺破指尖,血珠滴在月白色绢面上洇开小小的红梅。
“三,三郎。”
程忠叔看到她战栗的肩膀,忽觉满心烦躁都化作了愧疚。
他伸手要扶又怕惊着她,那只手悬在半空:“容音,我不是气你哎呀是我莽撞!不该将外头的腌臜气带进内宅,你别害怕。”
他于这些事全然懵懂,更难悟透这群人这般癫狂行径,满腔怒火无处可泄化作沉沉闷气郁结于胸。
阮清竹小心翼翼为他抚顺胸口,柔声道:“三郎缘何动怒?”
程忠叔叹道:“那日祝老夫人寿宴之上,你可曾见过那名唤白乐天的戏子?哎恐惊着你,不提也罢。容音你可通戏文?”
阮清竹垂眸摇头,怯声道:“我不懂。”
程忠叔忙不迭宽慰:“你别多想!我也不懂的!”
这种吃喝玩乐的事就数阿阳和忠义就门清。
稍作停顿,他扬声喝道:“来人,去将郡主与程五公子请来!”
“是!”
程朝与程忠义一路疾奔而来,双双垂下头默契开口。
“可是你又闯出祸事了?!”
“断无可能是我!”
程忠叔将二人细细打量,旋即朝着程忠义沉声道:“你整日只知沉溺于那些酸曲唱词,你来说说,你可认得那白乐天?”
程忠义眼神游移不定,嗫嚅道:“确有相识,然不过泛泛之交罢了。”
“一个戏子竟搅得长安连日来暴动不止,老子恨不能手起刀落除了这些祸根!”程忠叔怒发冲冠,暴喝出声。
程忠义敛眸,轻声嘟囔:“此事又非他所为,岂能因旁人借他之名胡作非为,便将罪责尽皆推到他身上?”
“程忠义!你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
程忠叔一把揪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