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猫!”
夜风送来追兵的咒骂,却再也追不上两个在黑暗中沉默疾走的身影。
破庙渐渐消失在身后,阿阳忽然被萧溯拉住手腕按在冰凉的石壁上。
“追踪术认的是血肉里的药引。”他的呼吸近在耳畔,带着血腥气的热气拂过她耳垂。
萧溯的指尖骤然扣在她腕骨上,拇指碾过那点朱砂,指腹蹭到皮肤下凸起的茧。
这个?
阿阳盯着他染血的指腹,突然夺过他手中的断刃,刀刃切入皮肤的瞬间,血珠溅在斑驳的墙面上。
“滴答”
她垂眸看着腕间翻开的皮肉,点着朱砂的血肉落地。
阿阳冷冷看着他:“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
萧溯垂眼望着她手腕翻卷的皮肉,忽然笑了:“你还真是恨他。”
恨?
腕间的剧痛反而让她清醒,那些被豢养的日夜在眼前闪过,徐玉替她描眉时指尖的温度,深夜书房里他批阅公文时偶尔抬头的目光。
她恨徐玉吗?
恨吧,从她睁开眼那一瞬间心里就涌起一个念头:杀了徐玉。
或许,自己曾经是程朝的忠仆呢。
那些被豢养的日夜,不过是场绣在金丝笼上的梦。
阿阳扯下裙角胡乱裹住手腕,血立刻洇透粗布:“真正的恨,是连自己都骗。”
暮春的月悬在断崖尖上,布鞋碾过崖边松动的碎石。
身后徐玉的马蹄声碾碎最后一丛荆棘,举目望去火把长龙顺着蜿蜒山道蜿蜒而上,炽热的火光与这清冷的月色交织,让阿阳的心境愈发悲凉。
自己已退无可退。
“阿阳!”
徐玉踏着火光骑马跃上岩石,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张曾在无数个夜晚温柔凝视她的面庞,此刻冷峻得如同千年寒冰,而那双曾在深夜中满含缱绻爱意的眼陌生得恍若从未相识。
走不了了
袖剑已横在她颈侧,萧溯凑近她耳畔,压低声音:“演吧,你不是最会演戏了。”
要想活下去,唯有孤注一掷。
抬眸,她迎着徐玉迎着那如刀般的目光,身子佯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