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阿阳支起身子,单薄的衣襟滑下肩膀露出锁骨下方的齿痕:“唱了好几个月情深意重的戏,我都唱累了。不过留在徐玉身边,我至少能活着。”
徐家那群宗老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若没有萧溯救了她,恐怕她真会不知不觉死在别院。
“我明白,我会让徐玉相信你死在了今夜的风寒里。”萧溯握住她发抖的指尖。
阿阳笑得眼眶发红,她望着床头那碗已经凉透的药。
徐玉喂她时总愿意哄着她,此刻指尖抚过萧溯带来的药碗,粗陶的纹路里还带着体温,忽然觉得比徐玉房里的羊脂玉盏要暖上许多。
“若你带不走我,就把我的头割下来送给徐玉。”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未愈的伤口。
阿阳望着萧溯震惊的眼神,轻笑:“这样,他至少会为我掉几滴泪像哭他养死的阿猫阿狗那样。”
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萧溯的呼吸骤然急促几分,语气染上破釜沉舟的狠劲:“我带你走。就算用我的命换你的,也会带你离开徐家这虎狼窝。”
“驾!”
青骢马的鬃毛已被汗水浸透,萧溯单手控缰,另一只手牢牢圈住阿阳的腰,能清晰感受到她肋骨在掌心的起伏。
阿阳忽然抬头,鼻尖掠过他染血的衣袖:“西南角有片槐树林!”
该死,她们刚跑出徐家追兵便赶来。
她一个替身罢了,也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
还是说在自己那段失去的记忆中藏着徐家重要的秘密?!
追兵的马蹄声已近在咫尺,身后的火把晃出狰狞的光影。
“追!”
萧溯猛拉缰绳,青骢马一声长嘶,前蹄腾空踏碎半块界碑。
“抓活口!”
拐进树林的瞬间,破空声骤起,一支弩箭擦着阿阳发梢钉入树干,箭尾羽翎还在簌簌颤动。
“不许放箭!”
阿阳突然按住萧溯握缰的手,指尖冰凉如霜:“往左!”
前方有处废弃的砖窑,萧溯会意扯转马头,马蹄在松软的土路上打滑,他挥手斩断树枝挡住追兵的视野。
“人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