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散这雾里看花般的虚妄,只任欢喜在胸腔里漫成春潮。
“”
然而,这份欢喜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惶恐与不安。
身为女子,在这世道名声重于千金,他绝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让程朝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程朝,不可……我不能……毁了你的名声。”
眼眶泛红,程朝握住他挣扎的手:“别说话了,好好歇着。今日我定要护你周全,什么名声、规矩都比不上你的命。”
徐琅玕从草席上醒转,脑袋还有些昏沉,朦胧见那抹倩影立于漏雨处,水珠自发梢滚落滑入衣领。
“滴答滴答”
徐琅玕刚想开口,猛地愣住了。
“”
山穴漏雨,点滴如丝。
程朝背身而坐,乌丝散乱垂落,几缕湿发黏在颈侧随呼吸轻轻颤动,罗衫半褪至肩露出半截雪臂,肩畔伤处新血未凝,指尖在苍白肌肤上晕开点点水痕,发间水珠便随着动作簌簌滴落敲出细碎的声响。
湿衣贴在腰背,隐隐透出腰间细纱衬里的纹路,恰似春山笼雾朦胧而动人,清艳而不自知。
“”
一股热意瞬间涌上脸颊,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大脑一片空白,喉结轻滚,他忙敛眸避视,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干草,耳中却尽是她处理伤口时的细微响动。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程朝整理好衣裳,摸了摸徐琅玕的额头:“烧倒是退了,眼睛呢,能看到了吗?”
徐琅玕慌乱点头又急忙摇头,喉咙干涩得厉害,结结巴巴地挤出几个字:“好好多了。”
他无声自嘲,若非母亲与程母自幼交好,他哪里敢奢望与玉叶金枝比肩。
朦胧情丝尚未敢剖白,舌尖先尝到了青杏之涩。
程朝坐在他身边:“也不知道椿安和李恪能不能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