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
“滴答滴答”
指尖转着柳叶刀,刀刃上凝结的血珠顺着弧度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点点暗红。
程朝站在阴影里盯着缩在刑架上的中年男子,轻笑:“我没有什么耐心,我只要知道解药在哪里。”
女鬼女鬼
肥大的绸缎衣袖早已浸透冷汗,牙齿上下打颤,万昌典管事的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
“我只数到三。”用刀尖随意地指了指他。
“现在,一。”
他不敢看那把泛着冷光的小刀,更不敢看五步外吐着猩红舌头的恶犬。
“二。”
指尖摩挲刀刃,铁锈味混着雨水的腥甜钻进他的鼻腔,让他几近作呕。
“吼~”
那畜生的前爪扒拉着青花瓷碗,碗里泡着三根断舌在浑浊的液体里上下沉浮。
“也是块硬骨头啊。”
恶犬突然低吠一声,喉间滚动着威胁的呼噜,尖锐的爪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吼~”
程朝笑着眼中泛着令人骨髓发寒的死寂,她揉了揉狗的脑袋,指腹擦过犬齿上凝结的血痂笑了笑:“那些不愿意开口的,舌头都被我一根根抽出来喂狗了。现在刚好第十九条,你要是想凑个整数,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舔了舔锋利的牙齿,贪婪地盯着万昌典管事,口水顺着嘴角不断滴落。
程朝顿了顿,声音愈发冰冷:“不过你得忍忍了,我这狗最挑食,非要看着人自己拔舌头才肯吃。”
“三”
“我说!”
万昌典管事发出破锣般的嘶吼:“在万昌典后院水井下!”
得到想要的答案,程朝立刻安排府衙众人出发取药,不久后,药丸顺利取回。
程朝径直上前,五指如钳扣住那管事下颌迫其启口,将药丸径直塞入喉咙中,目若寒霜道:“若此药救不得人,先生日后每日须祷我的恶犬腹饱,莫要念及你的舌头!”
李恪自旁递过素帕,低笑出声:“程朝,我鲜见你这般狠厉模样,倒似换了个人儿。”
朱唇唇线紧抿,她何曾不知此番行事太过凌厉,不仅可能打草惊蛇,还极有可能逼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