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打下来的新土地对于门阀来说都是飞地,大部分都进你皇室的腰包,万一真让你燕国君主打肥了,你再玩一手中央集权卸磨杀驴怎么办? 这也是近几十年来,燕国尽管占据着战略主动却没办法发动统一战争的关键所在。 郑凡走出来看了看情况,下面的陈家私兵们则是在疯狂地鼓噪,酒楼里其他的客人马上避祸跑开了,就是酒楼老板和伙计,此时也不敢凑过来说和。 瓶瓶罐罐打碎了就碎了吧,万一人被砍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丁豪则是将陈主簿像是死狗一样抓着跟着郑凡走了出来。 “救我,救我,救我!!!”
陈主簿开始嘶喊。 陈家私兵们开始从楼梯向上冲。 五名百夫长马上拔出自己的佩刀准备保护郑凡,丁豪则是将陈主簿丢在了地上,同时伸脚踩在了陈主簿的左腿小腿上。 “咔嚓!”
“啊啊啊!!!”
陈主簿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更是激怒了下方的陈家私兵,他们开始更为迅猛的往上冲来。 “光天化日之下,意图围杀朝廷命官,这是一群……反贼!杀无赦!”
郑凡说完, 手臂一挥, 关门, 放“林冲”! 丁豪直接攥着长枪,冲下了楼梯。 “嗡!”
一道暗色的光芒从丁豪身上闪烁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私兵当即放慢了脚步,脸上纷纷露出了惊恐之色,入品武者! 但丁豪可没管他们是否慢下来,从被镇北军活捉当了阶下囚开始,丁豪心里可是积攒了一肚子的鸟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唰!唰!”
长枪二度刺下,直接洞穿了两名私兵的胸膛。 随即又是枪身一扫,后面的几名陈家私兵直接被扫翻了下去。 一寸长一寸强,外加身为九品武夫的力量和速度加持,于这狭窄的楼梯间,简直如同一辆重型坦克冲入了羊群! 郑凡身边的五名百夫长在看见郑凡身边站着的仆人居然是入品武者时,心里对郑凡的敬畏就更重了。 要知道这位入品武者先前对郑凡恭恭敬敬的态度他们可是都看在眼里,郑凡还一本正经地对其说: 你是我的狗。 也就只有镇北侯府内深受器重的贵人,才敢有这般底气和牌面吧! 丁豪从楼上杀到楼下,等到起走下楼梯后,“砰”地一声,将长枪杵在地上,长枪下端还在不停滴淌着鲜血,其身后和身旁,更是躺着好多具尸体,还有一些伤者在血泊中哀嚎。 郑凡低头,看了眼已经忘记嚎叫的陈主簿,心里,有一点点烦躁。 然后抬起脚,对着陈主簿的脸就直接踹了过去。 “砰!”
陈主簿脑袋一歪,鼻涕眼泪混着鲜血不停地往外流淌。 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欺男霸女的恶少,顺带发个光,小小的装个逼的。 结果,碰上了这货,这货还好死不死地对瞎子的未亡人发动了“攻势”。 得了, 逼得自己没办法下台,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来应对。 眼下,又是几十号人进来,且又死了这么多人。 事情一旦闹不好,自己待会儿回家就得和四娘一起收拾收拾东西跑路了。 宅子, 汤池, 小娘子们的伺候, 似乎都长出了翅膀,即将和自己告别。 你说郑凡心里能不气么? “嗒嗒嗒……” 郑凡开始往下走,靴子踩在血淋淋的台阶上,不时地发出滑腻的声响。 一边镇定自若地下楼,一边在脑子里快速分析着局势,最终,在走到楼梯下时,郑凡拿出了判断! 下方还剩下的陈家私兵们则只敢在门口那边警惕地盯着,实在是先前丁豪的一通乱杀,直接击破了他们的胆气。 五名百夫长跟在郑凡身后,最懂事的王端还懂得将半残的陈主簿给扛着一起下来。 这时,外面街道上传来了大批甲胄摩擦碰撞的声响,一群群身着皮甲的兵卒将酒楼门口团团围住。 郑凡有些意外地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还扛着陈主簿的王端, 问道: “你们的人?”
王端很谦卑地开口道: “校尉,这家伙欺负的是咱们军中袍泽的遗孀,咱这些当兵的,怎么可能受这种鸟气?否则外人还真以为咱们虎头城当兵的全是娘们儿呢。 再说了,校尉您这是为我们出头,我们总不好意思让校尉您涉险。 只是,我们也没想到,校尉身边有此等高手,倒是我们多此一举了。”
王端说完,脸上讪讪地笑了笑。 其身后的四名百夫长也一同露出了羞赧的神色。 马屁,他们拍了,人,他们也喊了,声势,他们也撑了; 至于这里死的陈家人,也不是他们杀的,日后陈家算账,只会算到郑凡头上去,雨我无瓜。 这事儿,赚啊。 兵马调动过来,一是帮郑凡撑场子,二是稳定住局面,接下来,就由你们这些大佬去扯皮善后,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就不参合了。 但郑凡接下来的一句话, 却让五名百夫长集体呆愣在场。 “行,人马调动得好,正好用得上。”
嗯? 王端有些疑惑地问道: “郑校尉打算调兵去做什么?”
郑凡笑了笑, 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一脸血污的陈主簿, 缓缓道: “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