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奇怪,你们乾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在战场上像个爷们儿一样立起来?”
鲁掌柜和萧掌柜闻言,当即道:
“远了远了。”
“难了难了。”
甭管你是燕人、晋人还是楚人,只要你在羞辱乾人,那咱们就得帮帮场子。
苗掌柜似乎也有些习惯了,倒是没生气,至少没显露出生气的样子。
他缩了缩肩膀,
往后靠了靠,
他不懂得“弱国无外交”这句话,但他走南闯北的,却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种来自他国的鄙夷。
你再有银子,你穿得再好,
燕地的普通黔首在得知你是乾人,不,哪怕是你在燕地临时雇佣的挑担汉,在等着这份工钱买米家里晚上下锅,
当他知道掌柜的是乾人,
也会露出那种笑容:
哟,乾人呐。
活儿照干,钱照拿,人,照笑。
费掌柜的也没穷追猛打,而是举起酒杯,道;
“山水有相逢,下次诸位若得闲,可来颖都找我,我做东。”
费掌柜后头,站着的是一家商会,东家其实和他一样,都是一层皮;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这支商队,很久以前,属于闵家,然后,属于六殿下,再然后,被交挪到了户部,再之后,又回到了六王爷手中;
现在,
属于陛下。
平西王爷曾很鄙夷地对六殿下说过,你是皇子,还管着户部,还继续做着自己的买卖,损公而肥私,吃相之难看,可谓是做到了极致;
后来,
六殿下变成了陛下,
一下子,就顺理成章了。
但有些时候,打着官方的旗号,买卖不那么好做,故而,这层皮,得一直保留。
皇帝心里也一直有一个疙瘩,
尤其是在得知了奉新城的商业模式和运行现状后,
他很后悔当时姓郑的调侃自己时,自己竟然没有揪住他的脖子喷他一口唾沫星子:
“你不瞧瞧你自个儿,在自个儿地盘上连老百姓的棺材本都安排好了!”
“山不转水转,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咱们呐,虽然不是一国人,各自国内番子衙门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