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真有朝一日,风云变化天下板荡之际,
平西侯府大军向西进发,过玉盘城,渡望江,挟成亲王府以自立,号令晋地,可得名分;
甚至,要是这小雏雀真的遗留了乃父三分,说不得能够自己将颖都拿下,拱手送予侯府。
因为在苟莫离看来,侯府的威胁,不在北面,也不在南面,肉眼可见的威胁,其实是来自西面,那座名义上,自己头顶也是自家侯爷头顶的那座朝廷。
提早布局,拿下成亲王府,日后,只要身子一动,三路兵马一出,顷刻间就可光复当年大成国的威势。
但,苟莫离建言是建了,他不清楚这位侯爷,到底会不会采纳,因为侯爷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
苟莫离曾听闻阿铭和薛三聊天时的尾音,他们感慨,主上越来越成熟了。
啥?
难不成自己错过了以前傻白甜时期的侯爷?
不过,至少侯爷来到了石山,来到了陵寝,且当那个小雏雀上来时,直接让其跪下。
看样子,
侯爷似乎是采纳了才是。
先给大棒,再给甜枣嘛。
大臣们,权贵们,在此时都不说话了。
这其中,晋人出身的,先天就矮了一节,自是不敢出头的,闹,也是不敢闹的。
燕人出身的,按理说应该腰杆子更硬一些,事实上,不少晋人权贵已经在偷偷打量着自己身边的燕人了。
但正因为他们是燕人出身,所以才更懂得,军功侯意味着什么。
在南北二王之前,侯爵,就已经是大燕异姓爵位之顶。
最重要的是,
在场所有人都懂,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眼前还是新侯册封?
他的威严,需要有人去献祭。
此时冒头去劝阻,就是自己赶着趟地拿自个儿身家老小的性命去送。
大成国几经战乱,骨头硬的,早早地就折损过半了,剩下的一些硬骨头,就比如说孙有道这位太傅,也已经在这种时局下,慢慢地去明哲保身。
国,早就不国了,底下人就算再想立身持正,也正不起来。
王太后回过头,扫向身后,她的脸上,带着清晰的蔑视。
在自己儿子受此大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