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警察不是不优秀,但常年在一个地方工作,难免有人情网、关系网,甚至可能被威胁。
异地用警,就是让陈传志摸不透谁来查、何时查,让执法者没有软肋。
专案组在凌晨四点集结完毕。陈默裹着军大衣走进市局停车场,看到十六辆民用牌照的面包车排成两列。
李爱国正蹲在台阶上核对名单,呼出的白气在警用手电筒光柱里翻卷。
三十名警员分成六个小组,每组携带不同批次的火车票。
陈默接过蓝色塑料文件夹,发现自己的假身份是饲料厂采购员,工作证上盖着褪色的红章,档案袋里还有张豫封市交通图,汽车站和货运码头都被红笔圈了出来。
k4732次列车载着第三小组驶入豫封时,正逢早市开张。
陈默透过结霜的车窗望去,三轮车上的白菜垛堆得比驾驶室还高。
站前广场的任红霞遗像被积雪覆盖半截,花圈上的挽联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豫封宾馆的302房间成了临时指挥部。
陈默摘下棉手套,放在暖气片上烤着,他将案情简报抽出来。
泛黄的纸张记录着陈传志发家史:1993年承包国道工程,1996年入股银河歌舞厅,1998年成立鼎盛拆迁公司。
广华市市中分局刑侦大队队长王海涛用圆珠笔戳着地图:“陈传志的砂石场在310国道137公里处,正好是任局出事路段。”
他翻开现场照片,砂土车保险杠凹痕呈现不规则的锯齿状,“法医确认任局遗体有防卫性骨折,说明车祸发生时她还活着。”
第二天的摸排从豫封老城区开始。
陈默套着灰扑扑的羽绒服,跟着菜贩子挤 进东风农贸市场,他的手提包中有一个伪装好的微型摄像机,水产区飘来腐烂的鱼腥味,穿貂皮大衣的收银员正在核对保护费账本。
“我说,你们已经三个月没交卫生费了,还他妈想不想做生意了!?”一名收银员一脚将泡沫纸箱踹翻,怒喝道。
“哎呦,张哥啊,你们这保护费也收的太高了,我们实在交不起啊。”水产摊摊主哀求道。
“诶诶诶,谁和你说这是保护费的,我们这是卫生费懂吗?你们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