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路边推着婴儿车的年轻母亲,看着背着大包书的学生穿过斑马线,也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图书馆正门的对街,隔着车流与绿化带,静静地看着她。
她没动,也没惊讶,只是很平静地低头喝了一口水。
他果然来了。
叶泽昌。
他总是这样,不肯靠近,也不舍得远离。
这段时间以来,他以一种几乎病态的方式习惯于“偶遇”她—在项目发布的咖啡馆外、在新展馆开幕的后巷、在她必经的早晨健身房对面街口。
他从不打扰她,也从不开口。
仿佛只要远远看她一眼,就能从她的身影里提取一丝温存。
可他忘了,他能看见的,是现在的孟锦凡,不是那个过去愿意回头找他的孟锦凡。
她不会再为谁停顿脚步。
她早已把那段路,走完了。
叶泽昌站在那,风吹起他大衣的衣摆,眼前的女人坐在窗边,被光笼着,她的眼神是他再也走不近的清透。
他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的一个黄昏。
那时她还没嫁进叶家,在江城大学读书,天阴,他去接她。
她从教学楼走出来,背着包、抱着一堆资料,远远看见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