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如此确定过。
也从未如此平静地看着曾经的噩梦,像是在替那个早已告别的自己,再走一次相反的路。
康养中心。
窗外的雨在清晨暂歇,空气里是潮湿夹着薄荷的药味,病房外的走廊偶有护士脚步声踏过,轻巧、压抑,不惊扰里面任何人。
温雪梨靠在墙边,眼神无神,怀里抱着那本他曾反复翻看过的报纸,已经起了皱,印着那张模糊的展览图。
她没有再往病房里看一眼。
因为她知道,萧晨阳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他一夜未眠,整个人像是烧尽的残烬,坐在窗边的轮椅里,双手搭在膝盖上,掌心向上,指尖轻轻地合拢,又张开。
像是在握住什么,又一再放掉。
他没有疯。
这清醒得近乎残酷的状态,反而成了一种新的折磨。
温雪梨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梦,也不敢问。
因为她怕听到那个名字。
她怕听见他一遍遍喊。
“诗韵,别走!”
可他这一次什么都没喊。
他只是沉默。
像是终于明白,她真的不会再回来。
像是终于接受,那一场声嘶力竭的悔意,终究只能喂给自己。
她站了很久,直到那扇门被医生推开,吩咐要更换药剂,她才侧身让开,将那本报纸轻轻地塞进走廊尽头的垃圾桶。
她不再需要看那张脸。
她也已经知道,那张脸,再也不会为谁回头。
宋意在画室里坐了一整天。
那张画没有收起来,她只是让它晾在最边角的桌子上。
王思远推门进来时,天已黑了,带着她喜欢的那家私厨送来的汤。
她没说饿,他却永远记得她什么时候该吃饭。
她接过汤,轻声说。
“我梦到他了!”
王思远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没有问细节,只是伸手将她头发别到耳后。
“你怕了吗?”
“没有!”
“难过吗?”
“也没有!”
“那你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