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坚强,说她乖巧得让人心疼。
可她从来不觉得“懂事”是好事。
那不过是无人可依时,只能逼着自己安静的一种伪装。
她那时候画的第一张画,是一只黑鸟停在断枝上,没有翅膀,只有一双像是随时要飞走的眼睛。
宋意将那幅画一直留着,藏在一只发霉的纸箱里,搬了好几次家也没有丢。
她时常会翻出来看一眼—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坐在长凳上,将这幅新画重新裱进木框,像是给这一阶段做了一个正式的收口。
她不是一个会轻易说“结束”的人,但她也知道,若不将旧的情绪彻底安放,新的人生便无从展开。
手机响了两声,是王盼盼发来的消息。
【晚上一起吃饭?王思远说要早点回来!】
宋意回了一个“好”,又看了看时间,便起身进了厨房。
她并不擅长做菜,但她喜欢动手的时候,厨房里有烟火气,锅碗瓢盆叮叮当当,那种带着生活节奏的声音,仿佛能把心底最深的孤独也慢慢碾平。
她煮了一锅白粥,又切了几样小菜,桌面铺了新买的亚麻餐布,院子里花开得正盛,风吹动的时候,藤叶贴着窗子轻轻晃动,像是细碎的问候。
门铃响时,她正在擦碗。
王盼盼第一个走进来,一边换鞋一边嚷嚷。
“我今天累死了!开了三个会,还和人吵了一架—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当年怎么忍下来的!”
宋意笑了笑。
“那不是忍,是麻木!”
王思远紧随其后进来,走到她身边,抬手帮她理了理沾上面粉的发丝。
“做饭了?”
“做了粥,你要是不嫌素,就将就吃!”
他眸中含笑。
“你做的,再素也香!”
王盼盼在一旁“啧”了一声,故作嫌弃地扭头。
“你俩这样也太腻了吧?我吃个饭都觉得自己像灯泡!”
宋意端着粥放上桌,回了她一句。
“那你别来!”
“我偏来!”王盼盼坐下。
“你们这地方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