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初刻,太液楼的喜堂里,任瑶正对着铜镜练习喜婆的步态。她穿着大红喜服,腰间却别着软鞭,模样说不出的怪异:“喂,陆景渊,本郡主这样像不像回事?”
“像。”陆景渊忍住笑,“就是别碰腰间的鞭子,当心吓到宾客。”
任瑶翻了个白眼,忽然压低声音:“姜柔那贱人在柴房闹了一整天,说要见你,婉婉。你猜她想干什么?”
“自然是想最后一搏。”姜婉走进喜堂,指尖抚过琉璃屏风,“但她不会有机会了。绿萝,把这个给她送去。”
绿萝捧着个锦盒离开,姜婉望向满堂的红绸与灯笼,忽然想起母亲的陪嫁屏风。那上面的鸳鸯戏水图,此刻正被烛光映得栩栩如生。
“景渊,你说母亲在天之灵,会看见我们的婚礼吗?”她轻声问。
陆景渊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会的。她会看见你身着凤冠霞帔,成为全京城最幸福的新娘。”
寅时三刻,姜婉在闺房里最后一次试穿婚服。绿萝替她戴上凤冠,忽然惊呼:“姑娘,这凤冠上的东珠……”
“是任瑶郡主送的。”姜婉望着镜中的自己,东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她说每颗珠子都开过光,能驱邪避凶。”
“姑娘,世子爷在外头候着。”绿萝递来披风,“他说要陪您看日出。”
姜婉走到廊下,只见陆景渊身着喜服,手持红梅,站在晨光里。他身后是层层叠叠的灯笼,远处的天空正泛起鱼肚白。
“知道我为何选红梅吗?”他将花递给她,“因为它‘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恰似你的性子。”
她接过梅花,指尖触到花瓣上的露水:“那你呢?”
“我?”他轻笑,“我是那护花的枝干,风雨再大,也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两人相视而笑,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一群白鸽。姜婉望着渐亮的天空,忽然觉得心底满是安定——无论前方有多少暗流,只要有他在,便无所畏惧。
卯时初刻,京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周先生站在太液楼前,看着宾客们陆续到来,手中的名册上,每个名字都经过三遍核查。任瑶晃着软鞭,在人群中穿梭,腰间的验毒簪折射出冷光。
姜婉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