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后园的梅枝上挂着残雪,姜婉望着掌心的并蒂莲种子,指尖被冻得发红。陆景渊将她的手纳入自己掌心,用披风替她挡住北风:“先回屋暖着,种子开春再种。”
“等花开了,”姜婉盯着种子上的纹路,“要在池子里养些红鲤,就像小时候侯府的莲池那样。”
“都听你的。”陆景渊轻笑,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镯子,“明日让人挖池塘,你亲自画图纸如何?”
两人相视而笑,忽然想起提亲那日,二房婶母送来的莲花纹匣子——当时姜婉一眼识破那是姜柔的旧物,却仍笑着收下,只因为“不想让父亲为难”。陆景渊捏了捏她的指尖:“那日在正厅,你明明生气,却还替二房说话。”
“生气又如何?”姜婉摇头,“比起这些,我更怕你觉得侯府是非多。”
“侯府如何,我早已看清。”陆景渊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你护着侯府的体面,我护着你的心软。”
远处传来小厮们搬运喜服料子的声响,姜婉转头,看见绣娘们捧着的雪缎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她忽然想起造谣最盛时,陈雨桐带着贵女们在马场为她澄清的场景,眼底泛起暖意:“多亏了陈姐姐她们,不然谣言不知还要传多久。”
“该谢的是你。”陆景渊替她拂去肩头的雪花,“若不是你平日待人真诚,哪来这么多真心相待的朋友?”他指了指远处的贵女们,她们正围着小桃询问喜服纹样,“连二房的云儿,最近都常来请教你读书。”
姜婉轻笑:“云儿才十四岁,正是该读书的年纪。等成婚后,我想在陆府办个女学,教她们读书写字、管家理事。”
“好。”陆景渊眼中闪过赞许,“就用东跨院的厢房,我让人重新修缮。”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个小册子,“这是我拟的宾客名单,你看看有没有遗漏。”
姜婉翻开册子,见首行写着“城西商户代表”,不由得轻笑:“王老板前日还说要送十坛糯米酒,这下可有理由收了。”她翻到第二页,忽然指尖顿住——“姜柔”的名字被墨笔圈住,旁边注着“狱中观礼”。
“她毕竟是侯府女。”陆景渊轻声道,“虽犯了错,但婚礼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给。”
姜婉望着他眼底的清明,忽然明白为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