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摩挲着上面的“万胜”二字——这是右丞相府专用的银锭铸纹,三个月前她在城西赈灾时见过无数次。“二婶还要狡辩吗?”她将银锭举到光下,“昨夜我让人查了城西当铺,二婶当掉的翡翠镯子,正巧换了三十两银子——和明轩堂弟收的封口费,分毫不差。”
花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三夫人下意识捂住嘴,眼神在二夫人和姜婉之间游移;五姑娘攥紧帕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进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面如土色的二夫人,最终落在姜婉身上:“哀家让你主持族会,不是让你与人斗气。”
“祖母明鉴,”姜婉福身时,翡翠镯子从袖中滑出,正是陆母亲手所赠,“婉婉只是想让族中长辈知道,侯府的清誉不该毁在流言里。陆家提亲是喜事,若连自家门风都不清正,又如何配得上将军府?”
老夫人凝视她片刻,忽然轻笑出声,拐杖在地面敲出两声脆响:“好个配得上!哀家原以为你会哭哭啼啼求哀家做主,倒没想到你敢主动亮底牌。”她转向二夫人,语气骤然冷下,“即日起,你去祠堂抄《女戒》,何时抄完何时出来。明轩……”
“祖母,”姜婉打断道,目光转向低头不语的少年,“明轩堂弟年幼,不如让他继续管理粥厂,将功赎罪。”她放缓语气,“毕竟侯府的名声,需要我们共同维护。”
姜明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讶与感激。二夫人张嘴欲言,却在老夫人的目光下咽下了话,脸色灰败如霜。
族会散场时,小桃凑近低语,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晨雾:“姑娘,方才看见姜柔的贴身丫鬟在角门与人私语,手里拿着半块莲花玉佩。”
姜婉捏紧袖口的银线并蒂莲,想起昨夜在偏院墙角捡到的密信碎片。虽然“右丞相”三字被烧去,但边缘的莲花纹与姜柔房中的屏风如出一辙。她望向侯府外的青石板路,陆景渊的马车正停在巷口,车夫座上的鎏金铃铛随微风轻晃,像极了他笑时眼角的纹路。
“去告诉陆世子,”她将银锭交给小桃,“就说侯府的暗涌,我已平定。”转身时,腰间的玉佩轻轻撞在膝头,那是陆景渊送的护身符,背面刻着“生死相随”四字,此刻隔着衣料仍能感受到温润的触感。
酉时初刻,将军府书房。陆景渊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