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会。\"
辰时三刻,族老会在侯府正厅召开。姜柔被带到时,身上还穿着昨夜的灰鼠披风,发间金步摇歪斜,眼神涣散。她望着案上的次货和账册,忽然轻笑:\"姐姐好手段,竟然买通我的丫鬟偷账本。\"
\"不是买通,是她良心发现。\"姜婉示意丫鬟小翠出列,\"她说你逼她在次货上缝侯府标记时,曾说"就算死,也要拉姜婉垫背"。\"
\"够了!\"侯爷拍案而起,\"姜柔,你可知罪?\"
姜柔抬头,望着侯爷眼中的失望,忽然觉得心底一阵钝痛。她想起小时候侯爷教她写毛笔字的场景,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允许参加族宴时的欢喜,忽然笑出泪来:\"我当然知罪。罪在生在侯府,罪在不是姐姐那样的天才,罪在想在深宅里活下去。\"
\"深宅里的人都在活下去,\"侯爷声音发颤,\"但没人像你一样,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他转向族老,\"按族规,勾结外敌、陷害血亲者,该如何处置?\"
大长老叹了口气:\"逐出族籍,永不许回侯府。\"
\"不!\"姜柔猛地起身,\"我是侯府姑娘,你们不能\"
\"你不是。\"侯爷从袖中取出族谱,在姜柔的名字上画了道红杠,\"从今日起,你不再是侯府之人,想去哪,便去哪吧。\"
姜柔望着那道红杠,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屏风,却被陆景渊的护卫扶住。她抬头望向姜婉,眼中的怨毒已化作空洞:\"姜婉,你赢了。可我还是要说,深宅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罪。\"
\"你的罪,是执念太深。\"姜婉轻声道,\"但我仍要谢谢你,让我明白深宅里最珍贵的是什么。\"
姜柔被带走时,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眼底的阴霾。侯爷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苍老了十岁:\"婉丫头,叔父对不起你若早几年看清真相,姜柔也不至于\"
\"叔父不必自责。\"姜婉福身,\"深宅里的路,本就难走。\"她顿了顿,望向陆景渊,\"但幸好,我不是一个人。\"
是夜,陆府的花园里,姜婉望着天上的星河,忽然轻笑。陆景渊走到她身边,将件披风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