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武当此次愧疚之心,搜刮人家药材,一时半会也没个完。
索性放下长刀,拱手笑道:“晚辈棋力平平,还望老先生手下留情。”
老人执起黑子:“自然。”
黑子布局,白子争锋。老人的老谋深算和年轻人凌厉拼杀尽在一局棋中。
下到三十七子时,黑子围堵,将白子逼入角落。
见落了下风,易雪清低头沉思。弃子取势,还是力争边界?
老人指着黑子,饶有玩味的看着她。
雪清想了一会,终是不肯罢休,又下一招,突进包围,与黑子展开剧斗。从边垂至下,渐进中原。虽斗得激烈,但白子始终棋差一招,处于下风。
不知不觉间,已过百招。
老人突然抚须大笑,眼里含了一丝欣慰:“能与我过百招的年轻人,不多见。丫头,你有几分本事。”
易雪清此时可没什么闲心听他的夸奖,一滴冷汗悄然滑落脸颊。百招虽过,但白子已快到绝境,形势岌岌可危。
唯有左下角可冲破一试,不过黑子左边已有布局,此去许是陷阱,许又是一场鏖战。
老人见她执棋,迟迟不落。
便出言道:“若是无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这盘棋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这盘棋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对啊,易雪清埋了许久的头微微抬起,日头西斜,南灵她们的药材恐怕早就装好了,估计到处寻她呢。想到这儿,易雪清轻轻一笑,执起白子落下,此局终,白子败。
老人执着黑棋的手,微微一颤,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易雪清拿起长刀微微躬身道:“老先生,我输了。”
老人脸色微沉:“你这是何意?”
“我输了呀。”
“可你只需再往前拼命一步便有机会取胜?你这样弃局难道就不会不甘心?”
易雪清摇头笑道:“为什么要不甘心?我现在只拼一定要拼的命,其他的什么,该舍得的时候便舍,凡事都要结果,论个甘心的话。未免有些累,随心就好。老先生,我朋友还在等我,晚辈告辞,我们有缘再见。”
“等等。”老人喊住了她:“丫头,你可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