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放得更柔和了些。
“这张卡，你拿回去吧。”
他尝试着将银行卡递还给苏婉怡。
“这钱，我不能要。”
他的动作很轻，语气也很温和，但态度却很坚决。
苏婉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看着何源递回来的银行卡，又看看他认真的表情。
下一秒，那双漂亮的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
水汽迅速在眼底凝聚，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用力地咬着下唇，鼻尖微微泛红，那副泫然欲泣、委屈到了极点的模样，带着惊人的杀伤力。
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般景象，恐怕心都要立刻融化成一滩水，别说拒绝她一百万，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恨不得立刻去摘了。
何源心中警铃大作。
他太了解苏婉怡这副表情的威力了。
“婉怡，你别误会！”
他连忙收回手，语气也急促了几分，耐心地解释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高利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组织着语言，试图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让她明白。
“我是故意去借的。”
“我们这边，已经针对那个放贷的传销组织开始立案侦查了。”
“你想想，这种非法的借贷，借据本身就是无效的，是违法的。”
“等我们把他们查清楚，捣毁掉，这份所谓的‘借据’就是一张废纸。”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我真的欠了他们一百万高利贷这回事，你明白吗？”
他放缓语速，看着她的眼睛，希望她能理解。
“我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假装上钩，深入内部，拿到他们更多的犯罪证据。”
“这是我们办案的一种策略。”
苏婉怡听得有些发懵。
她眨了眨那双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眼中的委屈和伤心渐渐被一丝小小的吃惊和浓浓的疑惑取代。
她不太确定地看着何源，声音带着一丝犹疑和鼻音。
“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