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源看着杨所长那副无奈中掺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甚至还有点隐秘赞赏的复杂表情。
他挠了挠头。
露出了一个格外憨厚的笑容。
这个笑容，在饱经风霜、见识过何源种种“骚操作”的杨所长眼里，无异于默认。
默认了他刚才那个荒谬的猜测。
“你小子……”
杨所长抬起手指，虚空点了点何源。
他哭笑不得地摇着头，声音里带着一种被反复折腾后的疲惫。
“你小子，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阴间玩意儿？”
“有点馊主意就全往我这儿招呼！”
“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的感慨仿佛带着回音，在略显压抑的办公室里轻轻飘荡。
随后，杨所长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堆东西上。
桌子上，金灿灿的金条反射着灯光，刺眼。
红彤彤的钞票堆叠在一起，散发着特有的油墨味。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那是一种震惊，一种后怕，还有一种……对结果本身的惊叹。
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
杨所长的语气转了转，带着几分实事求是的评价。
“你小子也是真有本事。”
“我当了快二十年警察，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
“能从放高利贷、搞传销这帮穷凶极恶的亡命徒手里，囫囵个儿地弄回来这么多钱的……”
“你他妈是头一个！”
何源见状，没接话。
他转身走向窗户。
哗啦一声，厚重的窗帘被拉上，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天光，也隔绝了窥探的视线。
他又反手将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锁上。
房间里的光线骤然变暗。
空气仿佛也随之凝固。
刚才那点插科打诨的轻松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严肃。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黄燕，看到这个动作，立刻明白了什么。
她主动上前一步，站到了办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