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汁般在薄暮区的天空晕染开来,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被吞没在高耸的混凝土森林之后。街道两侧的霓虹招牌次第亮起,却照不亮这条愈发冷清的商业街。近半个月来的宵禁和戒严,让原本喧嚣的夜生活变得死气沉沉。
高飞斜倚在街角的消防栓上,烟头的红光在他指间明灭。身后五六个小弟或蹲或站,百无聊赖地吐着烟圈。他们已经在这讨论了近半小时,却连个像样的消遣去处都找不到。
\"操!\"高飞突然将烟蒂砸向地面,皮鞋底狠狠碾上去旋转半圈。他抓了抓泛着油光的头发,声音里透着疲惫:\"散了散了,各回各家。\"
\"飞哥,这才几点啊。\"一个留着黄毛的长发小子踢着路边的易拉罐,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街道格外刺耳,\"要不去老张那儿摸两圈?\"
\"早关张了。\"高飞揉着发酸的后颈,轻声说道。此时,他忽然注意到自己指甲缝里积着黑灰,下意识抠了抠,完事后又自行闻了闻,一丝淡淡的恶臭让他不禁眉头微皱。他记的昨晚睡觉的时候自己已经洗过澡了,自己今天好像也没干什么事,也不知道这些恶心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瘦的如同纸片一般的瘦猴凑过来,眼袋浮着青黑:\"飞哥你这阵子确实不对劲。上个月咱们连熬三宿抢地盘,你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去收保护费最近你这精力可差了不少。\"
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提议地下赌场,有人说码头仓库能喝酒。高飞听着这些熟悉的地名,胃里却泛起一阵莫名的空虚。他抬头望着被霓虹染成紫色的夜空,突然觉得那些闪烁的灯光像极了监视器的红点。
夜风吹来,带着垃圾箱的腐臭味。高飞打了个哈欠,后槽牙隐隐发酸。这种疲惫很奇怪,不只是身体上的劳累,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蚕食他的精气神。要不是还能走能跳,他真要去医院查查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高飞没再理会身后小弟们的嘀咕,转身拖着步子离开。他的背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疲惫。小弟们见状,也自觉没趣,三三两两地散开,各自钻入夜色中,继续寻找着或许根本不存在的乐子。
推开家门,屋内一片漆黑。高飞懒得开灯,径直踢掉鞋子,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他摸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