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看着十六七岁,个头很高,但是一脸痘印,扫视过来,先看见何天,就是目光一亮,下意识起身要过来。
何天感觉到了,赶紧摸出手帕给小花擦掉嘴上的酱汁,那男的仿佛才看见何天这桌还有别人似的,留意到肖凌飞,胸前还有刚得的军功章没有摘下来。
那人迟疑片刻,刚好服务员喊了一嗓子面好了,那人才转身去端面,坐下吃饭了。
何天坐立难安,但是孩子们吃饭很慢,又不好催。
那男的走的时候还盯着何天又看一眼,好在何天压根没抬头,算是躲过一劫。
吃过饭,肖凌飞兴致高昂,还要带孩子们去公园玩,何天坐在车上,不愿意下去。
“我有点不想晒太阳,你们去吧,我在车里眯一会儿。”
“没事吧?哪儿不舒服?”
何天摇头。
“没多大事儿,就是昨晚没睡好,吃饱了犯困,难得带孩子们出来,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肖凌飞看看何天又看看孩子们。
“那行,我带他们去转一圈,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赶紧来找我们。”
“嗯!”
感谢这年头的军用吉普都用迷彩篷布遮住窗户,何天在后排躺下,眯了一会儿,两耳不闻窗外事。
外头风声鹤唳,都跟她没有关系。
一直回到驻地,何天才松了口气。
外头真不能去,这里才是最后的净土。
晚上在食堂举办的庆功宴上,肖凌飞被领导叫过去说话,何天坐在角落里吃吃喝喝,竟然意外的看到朱建功跟一位文工团女兵有说有笑。
那女兵看着眼熟,正是当初陪沈秀芳去招待所找何天,一直冲锋在前,帮沈秀芳说话的女兵。
朱建功沉寂许久的脸上,再次带上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