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蝴蝶们分作两拨,一队追着落荒而逃的喜鹊,在房檐织了张金闪闪的网。另一队则呼啦啦盖住发霉的当归筐。
日光渐盛时,满院艾草已褪去青涩,空气里浮动着酥脆的药香。
温可夏忽然剑指东北向的第四张席子:“那片金粉落得不均。”
许莳安捻起艾叶对光细看,叶脉间隐约游动着黑线:“是丁老三前日采药时沾的沼毒——晒秋蝶竟连这都能辨!”
他袖中抖出琉璃瓶,“阿卯,接些蝶粉封存,往后验毒倒是省了银针。”
日头爬到房梁时,小满抱着晒药本子蹦过来:“许医师!往年晒艾草要三天,今俩钟头就嘎嘣脆了!”
许莳安瞅了眼窝在廊下打盹的温可夏——她肩膀上歇着只偷懒的蓝蝴蝶,翅膀还一抖一抖地掉金粉:“所以说嘛,苗疆送的不是虫子,是千年除湿的智慧——去把《岭南采药录》翻到"立秋三曝"篇,今夜讲给你们听。”
东厢房顶上突然传来喜鹊清亮的叫声,那鸟儿在金网里扑腾半天,羽毛倒是油光水滑的。
阿卯挠着头嘀咕:“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