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针尾愿力化作甘霖落下:“每一根,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甘霖所到之处,蚀骨草纷纷枯萎。几个被蛊虫控制的仙盟弟子突然跪地呕吐,靛色蛊虫在雨水中消融。
温可夏剑指紫袍长老咽喉:“现在,谁更配谈医者仁心?”
千仞峰的硝烟散尽时,星河已铺满夜空。
许莳安与温可夏踏着破碎的傀儡丝下山,身后跟着数十位被解救的药人。他们脖颈的仙盟烙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串未熄的火种。
“回济世堂。”许莳安将最后一把染血金针投入山涧,“那里缺人手晒茯苓。”
药人们木然的瞳孔忽地颤动——三百年来,第一次有人称他们为“人手”,而非“药皿”。
子时的月光如银纱漫过济世堂后院,温可夏剑尖挑着从峰顶裂缝弹出的青铜残片。
残片边缘犬牙参差,覆着深海苔藓般的铜锈,却在月色下渗出诡谲的靛光。
许莳安指尖抚过锈迹,忽觉刺痛——那锈斑竟在吸吮他的血珠!
残片凌空浮起,锈迹如活物般剥落,露出内里流转的星纹。
星纹映着月光,浮现出九幽殿主与天机阁主的虚影,二人正对弈于星图之上,棋子竟是缩小版的济世堂与仙盟主殿!
翌日清晨,济世堂门前排起长队。
有修士举着被仙医盟拒诊的病患,有妖族捧着祖传毒经求教,更多人在围观墙上新贴的《三界医典草案》:
“第一条:天下伤病皆有价,此价当以仁心衡,而非灵石”
“第二条:巫医不得以蛊试药,丹修禁炼生魂为引”
“第三条:凡济世堂所属,遇魔族伤者亦当救治”
紫袍长老的传讯纸鹤在人群头顶燃烧:“竖子妄改医道,必遭天谴!”
许莳安弹指击落纸鹤,火星落入药圃,点燃埋着的最后一株蚀骨草。灰烬中竟钻出嫩绿新芽,叶脉流转着功德金光。
“且看是天谴先至——”他舀起一瓢清泉浇灌新芽,“还是我的医道先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