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起铁棍的手在半空顿住了。
黑膜又往下压了半尺,离林宇的头顶只剩两指宽。
他举着铁棍的胳膊青筋暴起,铁棍砸在膜上的闷响像敲在我肋骨上——这次连反弹的力道都弱了,黑膜表面的涟漪刚荡开就被吸了回去,像块永远填不满的沼泽。
\"晨子?\"湛瑶的手还攥着我,掌心全是冷汗,\"你\"
\"等等。\"我舔了舔发咸的嘴唇。
后背伤口的血顺着腰往下淌,黏糊糊的,但比这更烫的是后颈——那东西的视线还钉在我背上,可刚才砸膜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上周在图书馆翻到的《异灵志》残卷。
上面说过,地脉茧不是防御工事,是孵化巢。
被封在里面的邪灵会把怨气提纯,到最后
\"老林,别砸了。\"我扯住林宇的胳膊。
他转头时脸上还挂着血珠,眼神像被踩了尾巴的狼:\"咋?
等死啊?\"
王教授突然咳嗽起来。
他扶着岩壁慢慢蹲下,指腹蹭过地上冒泡的黑血,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了:\"小郭,你记不记得上个月在化学楼遇到的红衣?\"
我心里\"咯噔\"一声。
那回我们追着红衣怨灵跑了三层楼,最后在实验室发现她的骸骨——脚踝上系着褪色的红绳,是给难产的妹妹求的平安符。
她的怨气不是冲着活人,是恨自己没能护住妹妹。
\"这些怨灵\"王教授把沾了黑血的手指凑到鼻尖,又嫌恶地蹭在裤腿上,\"刚才我摸黑膜的时候,闻到了铁锈味里混着茉莉香。
像极了李奶奶的病房。\"
李奶奶是上个月在老宿舍楼去世的护工,总把茉莉花茶装在玻璃罐里分给学生。
她的怨灵上个月在走廊游荡时,我看见她怀里抱着个缺了耳朵的布娃娃——那是她孙女三岁时丢的。
\"它们不是天生的恶。\"我突然开口。
喉咙发紧,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上回在307教室,我以为砸开铁皮就能解决问题;在废弃操场烧引魂香时,我以为只要够狠够快就能赢。
可现在黑膜上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