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阵刺骨的疼里醒过来的。
左肩的伤口像被撒了把盐,每跳一下都顺着神经往天灵盖钻。
喉咙里腥甜翻涌,我咬着牙侧过头,看见林宇半跪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铁棍砸在地上溅起火星,他额角的血正滴进眼睛,却还在拼命抬头看黑芒里的鬼影。
\"晨子\"有人拽我的衣角。
我偏头,王教授趴在地上,灰白的头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枯瘦的手抓着我的裤管,\"文献《滇南异志》里说过,这种咒光是怨魂的共感网。\"他的声音像破风箱,\"要破得断源。\"
断源?
我撑着墙坐起来,黑芒里的脸影还在蠕动,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贴在我眼前,指甲刮过我的鼻尖,凉得像块冰。
湛瑶半蹲在几步外,阳火珠在她掌心只剩豆大的光,她的睫毛上凝着汗,眼睛却亮得惊人:\"晨子,看咒光的纹路!\"她突然举起阳火珠,珠子最后一点光映出黑芒里流动的暗纹,\"像不像矿道的分布图?\"
我顺着她的指尖看——那些暗红的光流真的在交织,粗的主脉,细的支脉,和我们之前在矿难档案里看到的井下结构图一模一样。
王教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背都弓成虾米:\"对对了!
矿难那年,死难者的血渗进岩层,把矿道刻成了怨脉。
这咒光是顺着怨脉在吸我们的生气!\"
我攥紧军刺,伤口的血滴在刀尖上,红得刺眼。
阴阳血,湛瑶之前说过,我这种从小被阴火淬过的血,能破邪祟的契约。
可刚才贴符纸的时候,黑珠反而更凶了,是不是因为没找对位置?
\"林宇!\"我喊他。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铁棍在地上一撑站起来,\"哥,咋整?\"
\"手牵手。\"我咬着牙爬过去,\"王教授说这是共感网,咱们的生气被连在一起吸。
要是能形成循环或许能缓一缓。\"林宇没多问,伸手攥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铁。
王教授颤抖着爬过来,枯树皮似的手搭在林宇背上。
湛瑶突然抓住我的另一只手,她的手凉得反常,阳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