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上的倒刺松动了些。
我趁机抽出战术刀,割断了黑藤。
腐臭的黑血喷了我一脸,那只手抽搐两下,终于不动了。
窗外的红光彻底褪成了灰白色。
苏悦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上的血痂又裂开了:\"那孙子跑了!
但黑藤全蔫了,赵记者赵记者的呼吸稳了!\"
我踉跄着走到赵记者身边。
他的脸还是黑的,但脖颈的血管不再跳动了。
林宇站在门口,战术刀上沾着黑绿色的汁液:\"那孙子临走前笑了,说"好戏才开始"。\"
湛瑶突然蹲下,捡起一片碎玻璃。
玻璃上沾着黑藤的汁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这不是普通的黑藤。\"她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阴影,\"是从地宫里长出来的。\"
我摸了摸还在流血的大腿。
刚才王强的指甲扎进去的地方,现在起了一片青紫色的疹子。
窗外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股我从未闻过的腥气,像像腐烂的胎盘。
古钟又响了。
这次不是嗡鸣,是清脆的、正常的钟声。
可我盯着窗外的梧桐树,看见有片叶子突然卷成了螺旋状——和刚才罐子里的黑雾旋转方向一模一样。
湛瑶的手机在地上亮了。
是条新消息,发件人显示\"未知\":\"恭喜破阵,下一轮,玩点更刺激的。\"
我捡起手机,屏幕光映得湛瑶的脸忽明忽暗。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我手背上,凉得像块冰:\"晨哥,你觉不觉得\"
\"什么?\"
\"刚才那声钟响,和三年前我奶奶出殡那天的钟声,一模一样。\"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叫声。
我抬头,看见三两只乌鸦停在梧桐树梢,它们的眼睛,是青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