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强光手电的手沁出冷汗,光束在斑驳的墙面上晃出一片白影。
刚才从三楼往下跑时,后颈总像贴着片湿冷的树叶——那页裹着半面墙的\"字纸\"还在脑子里翻涌,那些扭曲的黑字像活了的蚯蚓,\"你们带不走阵图的\"这句话甚至在耳膜上嗡嗡作响。
\"到了。\"湛瑶的声音突然压过来。
我这才发现我们已经站在二楼图书馆门口,铁门挂着的铜锁不知何时断成两截,门缝里渗出股陈腐的书纸味,混着点铁锈的腥。
孙医生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周校长说过图书馆闭馆十年了。\"他喉结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白大褂口袋,那里鼓着个小药瓶——我知道是镇定剂,从昨天开始他就总摸这个。
湛瑶没接话,她的手电光扫过门框。
我顺着照过去,只见暗红色的霉斑里嵌着几道抓痕,深可见木,边缘翻卷着细碎的木屑。\"是指甲。\"她蹲下身,指尖几乎要碰到那些痕迹,\"比成年男性的指甲长三倍。\"
我的后槽牙抵得发酸。
三天前解剖楼的尸体指甲被拔得干干净净,法医说像是被某种尖锐物硬生生撬下来的——现在看着这道抓痕,我突然想起停尸房冰柜里那具蜷缩成虾的尸体,他的指骨末端全是裂痕。
\"进去。\"我推了推湛瑶的肩膀。
她抬头看我,发梢扫过我手背,凉的。
图书馆里比外面更暗。
老式吊灯的玻璃罩蒙着厚灰,手电光打上去,照出满室东倒西歪的书架。
最前排的《资治通鉴》散了一地,书脊裂开,纸页卷成焦黄的螺旋。
湛瑶的手电突然定在某个位置,我凑过去,看见几排书架的间隔距离分毫不差,从入口到最里侧的古籍区,每道空隙都是13米——和解剖楼实验室的地砖缝间距一模一样。
\"是阵眼。\"她压低声音,\"古籍区应该有阵图。\"
孙医生突然拽了拽我衣角,他的手电在左侧书架间晃:\"那边有声音。\"
我竖起耳朵。
果然,在纸张脆裂的细响里,混着布料摩擦的窸窣。
像有人穿着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