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草地上,膝盖压得生疼,怀里的水晶烫得像块烧红的炭。
洞穴口的碎石还在往下掉,月光被映得发绿,照出那道缓缓爬出的身影——说是“身影”其实不太准确,它更像团在蠕动的阴影,皮肤泛着腐尸般的青灰,鳞片缝隙里渗出黏糊糊的绿汁,最骇人的是那张脸:额头裂开道血口,里面嵌着颗眼球,正是老校长下葬时被挖走的右眼。
“是诅咒具象化了。”女巫踉跄着扶住我肩膀,她旗袍下的青灰皮肤正在渗血,“它吞了所有被诅咒害死的人,现在……现在成了活祭坛。”
刘保安的防暴棍在掌心转了个圈,金属棍头撞出火星:“管它是啥,老子照打不误。”他瞥了眼林宇,那小子正攥着从洞穴里捡的青铜匕首,指节发白,“小崽子,跟紧了,别被拍扁。”
远处救护车的鸣笛近了,可湛瑶的声音比警笛更清晰——她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发梢沾着草屑,手里攥着王教授递来的拓本:“能量节点在它脊椎第三节、左肋第三根鳞片,还有额头那只眼。”她的手指点在拓本上,墨迹被汗水晕开,“我数过,每次它挥臂,脊椎会卡顿半秒,那是节点在供能。”
王教授扶了扶眼镜,他的白衬衫被划破几道,却还抱着那本快散架的《南疆巫志》:“女巫的骨刀能破邪,小郭你带着。”他把刀塞进我手里,刀柄上还沾着女巫的血,“节点破一个,它就弱三分。”
吴警察突然拽了拽我衣角,他的警服蹭满泥,却还挂着枪套:“刚才它撞岩壁时,左脚落地轻半拍。”他压低声音,“可能左腿有伤。”
我攥紧骨刀,能感觉到刀柄上的咒文在发烫。
女巫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等会我用‘锁魂咒’绊它,最多撑十秒。”她的眼睛里泛着幽蓝,“十秒够不够?”
“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可手却稳得奇怪——或许是因为怀里的水晶在跳,人皮古书贴在心口,那些被诅咒吞噬的学生的尖叫,此刻全变成了擂鼓般的心跳。
“刘叔、小林,正面引它。”我指了指守护者左腿,“专砍膝盖。吴哥盯着它动作,找破绽。王教授护着湛瑶,她要布护盾。”我转向女巫,“您什么时候动手,喊一声。”
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