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里的轰鸣像重锤敲在天灵盖上,我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黑鳞爪子又拍了一记,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刘保安踉跄两步,伸手扶住吴警察的肩——两人后背上都还插着刚才被鬼面骨刺扎穿的碎木片,血顺着裤管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花。
\"怕什么。\"我重复着刚才的话,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铁皮。
湛瑶的手在我掌心里汗津津的,可她捏得那么紧,指节都泛白了。
林宇的战术背心被撕开半片,露出的胸膛上布满焦黑的灼痕,那是刚才替王教授挡下鬼火时留下的。
王教授扶了扶眼镜,镜片上还沾着他自己的鼻血——他刚才为了破译墙上的古文字,被突然弹出的石针刺中了面门。
我们像一串被扯散的铜钱,可穿钱的那根线还攥在彼此手心里。
鬼面的裂缝又咧开几分,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牙龈:\"你们以为能撑到现在是靠运气?\"它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这试炼场的每道坎,都是我给你们的玩具。
现在——\"它身后的黑洞突然翻涌,黑鳞爪子的主人终于探出半张脸,那根本不是什么生物,倒像是块会动的阴影,五官融成模糊的一团,唯独眼眶里跳动着两簇幽蓝鬼火,\"真正的主人要醒了。\"
我喉咙发腥,狠狠咽了口血沫。
这时候要是退缩,之前在停尸房被吊死鬼追着跑、在旧礼堂被活棺压断肋骨、在钟楼被血手拽着脚踝吊在半空的那些日子,都成了笑话。
\"老林。\"我转向林宇。
他正在活动手腕,指节捏得咔咔响,那是他战斗前的习惯。
上回在废弃实验室,他就是用这招捏碎了变异鼠王的头骨。\"你去牵制那鬼面。\"我又看向王教授,他正盯着黑洞边缘的石砖发怔,\"王老师,您和小湛找破局的法子。\"最后是吴警察和刘保安,\"我们三个盯着那道黑影,别让它冲过来。\"
林宇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带血的虎牙:\"得嘞,正好手痒。\"他抄起地上的消防斧——那是刚才从楼梯间顺来的,斧刃上还粘着鬼面的绿脓——转身就往鬼面冲去。
鬼面显然没料到他还能动,慌忙甩出一串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