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指甲擦着我头皮划过,几缕头发被烧得焦糊,落在地上滋滋作响。
\"晨子!\"湛瑶的声音带着颤音。
我抬头看她,她正举着最后一根火柴,火光在她瞳孔里摇晃。
苏悦蹲在墙角给赵记者止血,赵记者的腿被尾巴抽得变形,疼得直冒冷汗;林宇捂着肋部,呼吸声粗得像破风箱;孙医生缩在最里面的档案柜后,脸色比怪物的皮肤还白。
怪物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地面都在震颤。
它的眼眶里幽蓝光芒大盛,我突然闻到一股甜腥——是血阵的红光。
不知何时,地上的血已经漫到了怪物脚边,像活物似的往它身上爬。
地脉的哭声就在头顶,我甚至能听见泥土翻涌的声音,像是有什么更庞大的东西正从地底往上顶。
\"撑不住了\"林宇的声音很轻,我却听得清楚。
他的手按在肋部,指缝里渗出的血把校服染成了深褐。
苏悦的止血带绑得歪歪扭扭,赵记者疼得直哼哼,可他盯着怪物的眼神里还带着股子狠劲——这老小子,到死都想着挖大新闻。
湛瑶的火柴\"啪\"地熄灭了。
黑暗里,怪物的眼睛亮得像两盏鬼灯。
我摸了摸兜里的打火机,只剩半口气。
林宇的消防斧在五米外,苏悦的镇纸滚到了怪物脚边,赵记者的相机碎成渣,孙医生缩成一团——我们的武器,没了。
地脉的哭声突然拔高,像千万人同时在尖叫。
怪物的腐肉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白虫——和张老师耳朵里爬出来的一模一样。
它抬起爪子,这次,目标是湛瑶。
我想冲过去,可腿软得像灌了铅。
肩膀的疼顺着神经往脑袋里钻,眼前一阵阵发黑。
林宇拽住我胳膊,他的手烫得吓人:\"晨子你撑住\"
湛瑶往后退,后背抵上了墙。
她摸出兜里的钢笔——那支她总说要用来写毕业论文的钢笔,笔帽在黑暗里闪着冷光。
怪物的爪子已经到了她头顶,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吼,可身体根本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