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
影子们尖叫着扑过来,可我的刀太快了,碎玉的光太亮了,它们碰上来就像飞蛾扑火。
祭师转身要跑,我一刀砍在他斗篷上,布料裂开的瞬间,我看见他后颈有个青色的胎记——是蝴蝶形状的。
这个胎记,我在图书馆的老照片里见过。
1978年,化工系教授陈茂林,因为用学生做禁术实验被开除,后来失踪了。
他的档案里夹着张照片,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后颈,就有个蝴蝶形状的胎记。
\"陈茂林!\"我喊出声,刀压在他脖子上,\"仪式地点到底在哪儿?\"
他突然抬头,眼睛里全是黑的,没有眼白:\"你以为你赢了?\"他的声音变成了好多人的重叠,\"七个阵眼,你毁得完吗?\"
走廊尽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训练室的窗户被撞开了,无数影子正从外面涌进来,林宇举着最后一张符纸,符纸的火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吴警察跪在地上,正在给受伤的后勤组女生包扎,血浸透了他的白手套。
碎玉在我掌心凉了下去。
我突然明白过来,这些影子根本不是来阻止我们去焚烧炉的,是来拖住我们的。
真正的仪式,可能已经在其他阵眼启动了。
祭师的笑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刺耳:\"月全食还有两小时。\"
我握紧唐刀,刀刃上的红光开始变淡。
湛瑶的手在我手里发抖,不是害怕,是在蓄力。
外面的警笛声终于响了,可我知道,那远远不够。
更多的影子从通风管、从门缝、从任何有光的地方钻进来,像黑色的潮水。
林宇的符纸烧完了,他抄起旁边的灭火器砸向影子,金属碰撞的声音混着尖叫,像首绝望的曲子。
碎玉在我掌心轻轻跳了一下,这次,是在说\"对不起\"。
我望着祭师身后的黑暗,突然听见地底下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翻身。
月全食,还有两小时。
而我们,可能连两小时都撑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