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室,他抓着我的袖子说:\"晨哥,等我能跑了,我也要去砍鬼。\"
孙医生突然站起来,按住我肩膀:\"跟我做呼吸训练。
吸气——\"她的手掌很暖,像我妈以前哄我睡觉那样轻拍后背,\"想象你把所有恐惧都装进气球,呼——\"
我跟着她的节奏调整呼吸,余光瞥见林宇已经开始对打沙袋。
他出拳的速度比上周快了三成,拳套砸在沙袋上的闷响混着我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
突然,后腰传来熟悉的灼热感。
我摸向裤兜,碎玉的温度比昨晚更烫,像块刚从炭火里夹出来的烙铁。
上回碎玉发烫是在旧图书馆,我们被困在画中鬼的幻境里,当时它烫得我手背起了水泡,后来才知道那是在帮我破阵。
\"郭晨?\"孙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
我感觉有股热流从丹田往上涌,像是有人往血管里灌了壶滚水。
肌肉在发烫,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连指尖都在发抖——这不是疲惫,是某种更原始的力量在撕扯我的身体。
\"退后!\"我吼了一嗓子,踉跄着撞开旁边的杠铃架。
林宇冲过来要扶我,被我挥开手。
碎玉的热度穿透布料,在皮肤上烙出个淡红色的印记。
我想起湛瑶说过,这碎玉是从百年前镇压校园的古碑上敲下来的,或许它在等我足够强,才肯承认我这个主人。
训练室的玻璃突然嗡嗡作响。
我盯着自己的手背,新添的抓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脱落,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
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面,这次不是咸的,带着股铁锈味,像血。
\"稳住意识!\"孙医生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你之前承受的恐惧、愤怒、不甘,都是这股力量的燃料!\"
我咬着牙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记忆碎片像走马灯似的闪过:实验楼负一层的守阵鬼、食堂的食骨鬼、旧图书馆里爬满霉斑的古画、湛瑶被鬼爪划破的手腕、张磊哭着说\"我也要砍鬼\"的脸
\"够了!\"我吼出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陌生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