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时宿舍已经是后半夜,我脱战术服时,发现后背全被汗浸透了,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
床头柜上摆着湛瑶留下的保温杯,还温着,我喝了口,是她熬的红枣枸杞茶——她总说我气血虚,可今晚我跑起来比林宇还快。
碎玉还在兜里,这次没发烫,反而凉得像块冰。
我把它掏出来,在月光下看,玉面浮起些细密的血丝,像蛛网。
窗外的实验楼黑黢黢的,三楼那扇窗关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半点蓝火的痕迹。
手机震动起来,是湛瑶的消息:\"安全抵达停尸房,阵眼还没启动。\"我刚要回,又一条消息弹出来:\"晨哥,你记得吗?
上回在操场,你说等解决了所有事,要教我打羽毛球。\"
我盯着屏幕笑了笑,指尖悬在键盘上半天,只回了个\"等我\"。
凌晨三点,我躺在行军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宇的呼噜声震得墙皮往下掉,吴队在客厅擦枪,金属碰撞声一下下敲在我神经上。
我摸黑爬起来,把碎玉塞进裤兜,轻手轻脚出了门。
训练室的灯还亮着,我推开门,看见湛瑶正举着木剑对练桩挥砍,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晕开团团水痕。
她听见动静回头,发梢沾着汗贴在脸上,眼睛亮得像星子:\"睡不着?\"
\"嗯。\"我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木剑,\"我陪你练。\"
她没说话,捡了把剑递给我。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见她战术服上没擦干净的朱砂印,照见我手背上新添的抓痕——是刚才在实验楼负一层,被守阵鬼抓的。
我们挥剑的声音在训练室里响成一片,汗水顺着下巴砸在地板上,混着窗外的风声,像首没调的歌。
碎玉在我兜里微微发烫,这次的热度很暖,像团小火苗,烧得我心里直颤。
不知道挥了多少剑,湛瑶突然停住,指着我胸口:\"刚才那招太慢了,鬼爪可不会等你。\"她喘着气,\"明天开始,每天加练两小时。\"
我抹了把汗,把木剑往地上一插:\"听你的。\"
窗外的实验楼方向,青灰云不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