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发涩的眼睛推开地下室的门,晨雾裹着铁锈味涌进来。
昨晚在战术图前熬到天光,此刻后颈还粘着碎玉的余温——那枚祖传的古玉自从碰到引魂幡的纸就没消停过,像块烧红的炭,在我掌心烙出个淡红的印记。
\"晨哥。\"林宇从楼梯口探出头,军绿色战术背包的搭扣叮当作响,\"吴队说他借到了红外望远镜,十分钟后在校后门等。\"他手腕上缠着我从老城区淘来的铜钱串,是昨晚湛瑶连夜用朱砂画了镇邪符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我摸了摸兜里的碎玉,它突然烫得厉害。
抬头看见湛瑶站在楼梯转角,抱着笔记本电脑,镜片上蒙着层雾气:\"实验楼后面的废仓库,张老师上周申请过钥匙。\"她把电脑转向我,屏幕上是学校后勤处的领用记录截图,\"但理由写的是"整理旧教具",可我查了监控,他进去时提的箱子比教具重三倍。\"
林宇把刀往腰间一别:\"那还等什么?直接掀了他老底。\"
吴警察的警车就停在后门口,车窗摇下条缝,飘出股老烟枪的味道。
他冲我们招招手,警服领口沾着咖啡渍——听说是昨晚在局里调监控熬的。\"那仓库外墙装了新摄像头,\"他拍了拍副驾驶座上的黑色仪器,\"我带了信号干扰器,能让他们的监控卡壳十分钟。\"
我们绕着操场走了半圈。
九月的桂花香里混着股腥甜,我抽了抽鼻子,碎玉在兜里灼得生疼。
林宇突然拽住我胳膊,压低声音:\"看。\"
废弃实验楼的后窗透出点暗红,像有人在里面点了蜡烛。
平时这楼的铁门锁得死,此刻却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条黑影,正往地上洒什么东西。
我眯起眼,借着晨雾看清那是张老师——他平时总穿的藏青西装沾着草屑,右手捏着截染血的红绳,正绕着水泥地画圈。
吴警察把望远镜递给我。
镜头里,张老师脚边的地面爬满暗红纹路,像被剥了皮的血管。
他每画完一道,就从帆布包里掏出块碎布——在地下室见过的,引魂幡渗血的边角料。
\"那是聚阴阵。\"林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