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窜,我下意识把湛瑶往身后带了半步。
腐烂的甜腥裹着风灌进鼻腔,我甚至能尝到那股黏腻的铁锈味——像有人把发臭的内脏搅碎了,混着血往我喉咙里灌。
钟楼的影子突然“活”了。
原本斜铺在地面的黑影像被无形的手拉长,蛇信子似的扫过我们脚边。
最末端那团蠕动的黑终于凝出形状——是张老师。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领口却沾着暗红的污渍,像是血。
平时总梳得整齐的分头此刻乱成鸡窝,几缕白发黏在额角,可他的眼睛亮得反常,像两盏淬了毒的灯。
在他身后,影影绰绰立着七八个“人”——说“人”不太准确,他们有的半边脸烂成白骨,有的胳膊反着长到背后,最边上那个甚至没有下半身,肠子拖在地上,每动一步都发出“嘶啦”的刮擦声。
“郭同学,”张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狡黠的月牙,“你们破坏我那么多计划,我可是等这天好久了。”他的声音比平时尖细,尾音带着某种蛇类吐信的嘶鸣,“不过没关系,现在把灵脉钥匙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灵脉钥匙?
我和湛瑶对视一眼。
之前孙医生提过,这所老校建在两条灵脉交汇的“龙眼”上,可钥匙的事我们根本没头绪。
“晨,看左边第三个。”湛瑶的手在我掌心轻轻掐了两下,声音压得极低,“他的右腿是完好的,应该是生前受过伤,动作会慢半拍。右边那个没下巴的,注意他的手——指甲里有荧光粉,可能涂了尸毒。”她的指尖在我手背上快速点着,像在敲摩斯密码,“张老师站在影子中央,他的位置……是灵脉节点。”
林宇的铁棍已经抡起来了。
这小子向来憋不住火,上次被鬼手抓伤的伤口还没好全,此刻却像头疯了的公牛,红着眼撞进爪牙堆里。
铁棍砸在烂脸怪的天灵盖上,发出“噗”的闷响,那东西晃了晃,居然没倒,反而张开满是烂肉的嘴咬向他胳膊。
“小心!”吴警察的枪响了。
子弹擦着林宇耳际飞过,正中烂脸怪的咽喉——那地方有块指甲盖大的青斑,是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