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种更浓、更沉的东西,像团化不开的墨,正缓缓往操场这边压过来。
风里飘来股腐臭味,不是普通的腐烂,是那种泡在尸水里几十年的味道。
湛瑶突然站起来,眼镜片上的血点被风吹得乱飞:\"这不是之前的怨气\"她的声音发颤,\"是更古老的东西。\"
阴云里又传来\"咔嗒\"声,这次比之前更响,更密,像是有无数利爪正抓挠着云层。
我握紧兜里的铜钱,可它这次没发烫,反而凉得刺骨。
林宇扶着旗杆站起来,断钢管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晨哥,这是\"
\"新的麻烦。\"我盯着实验楼方向的黑雾,喉咙发紧。
那团墨里似乎有什么在动,影影绰绰的,像很多只手,又像很多张脸。
刘保安把半截钢筋往地上一杵,冲我咧嘴:\"小郭,咱保安队没怂货。\"
湛瑶把笔记本塞进书包,抬头时眼睛亮得吓人:\"我需要重新查资料,旧图书馆的古籍里可能有线索。\"
我看了看他们三个,又看了看实验楼方向的黑雾。
月光下,那团墨还在扩大,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女人的尖叫,还有某种低沉的、像是来自地底的轰鸣。
\"走。\"我捡起林宇的断钢管,递给刘保安,\"先回值班室处理伤口。\"
可我们谁都没动。
风越刮越大,实验楼的窗户\"哐当哐当\"响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往外推。
黑雾里的动静越来越清晰,我甚至听见了铁链拖地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和着婴儿的哭声,像首催命的曲子。
林宇突然捅了捅我:\"晨哥,你看实验楼二楼。\"
我抬头。
月光下,实验楼二楼的窗户里,有张苍白的脸正贴着玻璃。
那脸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嘴尖牙。
它冲我笑了笑,缓缓抬起手——
指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