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团蓝光点,耳边苏悦的抽噎声渐渐轻了。
林宇擦血的手停在半空,郑老头的咳嗽声像根细针,扎破了我们刚冒头的侥幸。
腐臭的风突然停了。
楼外的闷雷声也消失了。
原本裂开的蓝光点不再扩大,鹅黄色的光丝像被按了暂停键,悬在裂缝口。
岩石上泛金的符文不再流动,像被冻住的金河。
我松开湛瑶的手,掌心还留着她的汗渍,黏糊糊的,像某种未干的诅咒。
\"这算赢了?\"苏悦吸了吸鼻子,手指勾着湛瑶的袖口,眼睛却不敢往窗外看——那里刚才还翻涌着黑影的轮廓。
林宇把校服袖子撸到胳膊肘,露出一道新鲜的抓痕:\"我这血可不是白流的。\"他踢了踢脚边半块碎石,碎石骨碌碌滚到蓝光点旁,突然\"滋啦\"一声冒起青烟,在离光团十厘米的地方烧成了白灰。
我们全闭了嘴。
郑老头扶着门框慢慢走过来,他腰间的红绳断成两截,那枚裂了缝的玉佩晃荡着,在蓝光里泛出青灰色。\"小郭,\"他突然喊我,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刀,\"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黑影时,这栋旧实验楼的温度?\"
我皱眉回想。
三个月前的雨夜,我为了找丢失的实验报告闯进这栋被封的旧楼,当时一楼走廊的温度低得离谱,墙皮往下掉冰碴子。
可现在——我摸了摸墙面,触感是正常的凉,甚至带着点雨后的潮意。
\"温度回升了。\"湛瑶突然说。
她不知什么时候蹲在蓝光点前,指尖悬在金纹上方两寸,\"符文的流动频率变慢了,刚才它们像活物,现在像在睡觉。\"
苏悦蹲下来,发梢扫过地面:\"那是不是说危险暂时过去了?\"
\"暂时。\"郑老头把断了的红绳塞进兜里,\"我活了七十年,见过的邪乎事比你们吃的盐都多。
邪祟要是这么容易死,人间早没坟头了。\"他的目光扫过我们四个,最后落在我脸上,\"小郭,你去二楼看看。\"
\"我?\"
\"你耳朵灵。\"老头拍了拍自己耳朵,\"刚才那声闷雷,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