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的睫毛剧烈颤动,灰白色的膜正从她眼底褪去。
她猛地甩了甩头,血珠溅在我脸上:\"东墙第三块砖!
刻着鸟的那块!\"
林宇突然踉跄着站起来,他的瞳孔还散着,但嘴角扯出个发狠的笑:\"我去!\"他撞开挡路的石桌,膝盖磕在砖头上的闷响混着烟雾里的呜咽,我看见他裤管渗出血来,可他像没知觉似的,指甲抠进砖缝里猛掰——第三块砖\"咔\"地弹开,几包用麻纸裹着的草药滚了出来。
\"石蒜!\"湛瑶凑过去翻检,\"乌头对,赤焰草!
晨哥,你口袋里的瑞士军刀!\"
我摸出刀割开麻纸,草药的苦香混着血味腾起来。
湛瑶把三种草按比例抓进陶罐,她的手指在抖,可分量分得极准:\"三撮石蒜两撮乌头\"最后捏起赤焰草时,她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滴在草上,\"人血引火,王教授说过的。\"
\"需要火!\"赵记者不知何时摸出打火机,他的相机歪在脖子上,镜头裂了道缝,\"我来!\"
陶罐里腾起橘红色的火苗,草药在火里噼啪作响,先是冒出白烟,接着变成半透明的青雾。
那雾像有生命似的,迎向墙缝里的灰雾,两种雾接触的瞬间,空气里炸开声尖锐的嘶鸣。
我看见陈小雨的轮廓开始模糊,张老师的头慢慢抬起来,他的眼睛本该是黑的,此刻却泛着灰雾般的光,张了张嘴,发出像指甲刮黑板的声音。
\"退!\"我拽着湛瑶往后退,青雾裹着我们往墙角缩。
林宇突然扑过来,把我和湛瑶护在身后——他的后背还在渗血,可腰板挺得像根铁棍。
孙医生抓过我的外套,蘸了青雾里的草药水,给苏悦和赵记者捂住口鼻。
王教授扶着石桌站起来,他的眼镜片上蒙着层雾,却盯着陶罐里的火喃喃:\"对《镇邪录》里说,青雾胜阴雾\"
灰雾退得很快,像被什么东西吸回了墙缝。
陈小雨的轮廓\"啵\"地碎成光点,张老师的身影晃了晃,最后化作团黑雾钻回墙缝。
墙缝里传来声尖叫,像是那全是嘴的怪物被烫到了。
苏悦突然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