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后操场安静得可怕。
老槐树的影子里,刚才那团黑雾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树根下的石板缝里,还在往外渗着暗红的水。
\"它还会来的。\"王教授突然说。
他弯腰捡起朱砂笔,在老槐树上画了道符,\"困魂阵破了一半,它现在能自由活动,但还没完全脱困。\"他看向我,眼睛里全是血丝,\"郭晨,你们得找到剩下的半把青铜剑。
只有用完整的镇邪剑重新布阵,才能彻底困住它。\"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钥匙,刚才在地下室里,钥匙柄上的绿锈不知何时掉了,露出里面刻着的半个剑纹——和阵眼里那半截断剑的纹路一模一样。
老槐树的枝叶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这次不是风。
我们抬头看,树顶的枝桠间,隐约有个红肚兜的影子在晃动。
婴儿的笑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哥哥下次可没这么容易跑掉哦\"
我攥紧钥匙,能感觉到掌心被剑纹硌出的疼。
月光照在老槐树上,树影里,那团黑雾又开始往上冒了,比之前更浓,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