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操场的风裹着腐叶味灌进衣领,我攥着那把铜钥匙走在最前面。
老槐树的树冠像团浓墨,把月光都遮得支离破碎,树底下的青石板泛着冷光,缝隙里钻出的野蒿被风刮得簌簌响。
\"这儿。\"李大爷临走前塞给我的纸条在湛瑶手机光下泛着黄,她指着树根旁一块凸起的石板,\"纸条上画的符号和石板纹路吻合。\"
林宇蹲下身,用袖口擦了擦石板上的青苔,露出半枚模糊的铜环。
他刚抓住铜环往上提,地底就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惊醒了。
石板缝里渗出暗红的水,顺着他手背往下淌,他猛地松手跳开:\"操!
这水像血!\"
苏悦凑过去用指尖蘸了蘸,放在鼻尖嗅了嗅:\"铁锈味。\"她抬头时眼睛发亮,\"可能是地下水管年久失修,混合了泥土里的铁元素——\"
\"先别研究这个。\"我打断她,握着钥匙的手又紧了紧。
刚才靠近老槐树时,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像有双眼睛正隔着树皮盯着我们。
石板被掀开的瞬间,霉味混着腐肉的腥气涌上来。
湛瑶的匕首尖先探了下去,手机光跟着照进去——台阶是青石雕的,每一级都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最下面的台阶上堆着半腐烂的红布,像是件肚兜。
\"红肚兜\"我喉咙发紧。
李大爷说的\"穿红肚兜的小孩\"突然在脑子里冒出来,后脊梁骨直发凉。
林宇从背包里摸出强光手电扔给我:\"我打头。\"他平时白得像张纸的脸此刻泛着青,喉结动了动,\"上回在实验室被那东西追的时候,我躲在柜子里没敢动这回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能摸到他外套下绷紧的肌肉。
台阶很陡,每走一步都能听见石板发出的\"吱呀\"声,像老人的叹息。
走到第十三级台阶时,苏悦的鞋跟卡在石缝里,她踉跄着撞在墙上——
\"小心!\"湛瑶拽住她的胳膊,可已经晚了。
墙面上的浮雕突然凹陷下去,头顶传来\"咔嗒\"轻响。
我抬头的瞬间,数支短箭从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