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里的霉灰直往鼻腔里钻,我咳嗽着抹了把脸,手背蹭到管壁上的锈渣,立刻泛起刺痛的红点。
身后黑液漫进来的动静越来越近,像有无数条蛇在管道里游动,苏悦在我前面爬得急,发梢扫过我鼻尖,带着股被冷汗浸透的洗发水味——是她常用的青柠味,平时觉得清新,此刻却像根细针戳着神经。
“晨子,前面有缺口!”林宇的声音从最前头飘过来。
我抬头,看见湛瑶的影子顿了顿,手机冷白光往下照,照出通风管底部有块变形的铁板,边缘翘起半指宽的缝。
下方的滴水声突然清晰了十倍,“滴答”“滴答”,混着更沉的“嗡——嗡——”,像是老式变压器过载的声音。
“能下去吗?”苏悦喘着气问,她的运动鞋尖离那道缝只有二十公分。
我探身往下看,手机光透过铁板缝隙漏出去,正好映在青石板上那行字“祭台在此,活物勿近”上,石缝里爬着暗红色的苔藓,像凝固的血。
再往下,半开的铁门露出半张脸大的空隙,门内飘出的风裹着股腐叶味,却比之前更凉,凉得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下。”湛瑶突然说。
她蹲在缺口边,指尖抵着铁板边缘,“黑液追上来只是时间问题,下面至少有门——”她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咕嘟”一声闷响,黑液漫进管道的速度比我们想的更快,已经能看见油亮的液面在五米外的弯道处反光。
林宇率先跳了下去。
他个子高,落地时膝盖一弯卸力,冲我们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苏悦咬着唇踩上铁板,我托着她腰送下去时,听见她小声说:“晨哥,你觉不觉得这青石板……像咱们学校后操场那片老地基?”我心里一凛——上个月学校翻修后操场,挖出来半米厚的青石板,当时李大爷蹲在旁边抽了整包烟,说“这底下埋着老物件,动不得”。
轮到我下的时候,铁板突然发出“吱呀”一声。
我悬在半空的脚猛地收紧,低头看见黑液已经漫到缺口边缘,泛着气泡的液面离我的鞋尖不到十公分。
“快!”湛瑶在下面拽我胳膊,我一咬牙跳下去,落地时踩在块松动的青石板上,“咔”地裂开条缝,石粉簌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