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
刚才还在祭坛上蠕动的书灰\"唰\"地散开,像被无形的手扯开了幕布——天花板传来令人牙酸的石裂声,头顶那道原本只漏碎石的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碎渣扑簌簌往下掉,砸在我额角,生疼。
\"郭晨!\"湛瑶突然拽住我胳膊往后拖。
我抬头的瞬间,一团阴影从裂缝里坠了下来。
那根本不是\"东西\",是座会动的山。
它佝偻着脊背,黑黢黢的皮肤下凸起树根般的血管,两只眼睛像嵌了两团将熄未熄的炭火,暗红的光舔着我们的脸,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最骇人的是它的气味——腐叶堆里泡了十年的烂木头味,混着铁锈和腥甜的血,直往鼻腔里钻。
\"退!
靠墙!\"刘保安的断铲横在身前,他嘴角还挂着刚才被撞出来的血,此刻却像座老城墙似的挡在最前面。
林宇的肩膀直抖,手里攥着块从地上捡的碎石,指甲盖都掐进掌心里了;苏悦咬着下唇,目光在黑影身上来回扫,右手悄悄摸向裤兜——我知道她藏了半瓶从实验室顺来的酒精,之前对付小黑影时烧过它的爪子。
\"这不是守墓人。\"湛瑶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她半本书护在胸前,\"是是仪式的"活祭"。
那些墙缝里的血,祭坛上的灰,都是在养它。\"她翻到最后三页,纸页边缘还沾着焦黑,\"古籍里说,阴脉聚煞之地,用活人生祭七七四十九天,能催生出镇墓兽。\"
镇墓兽。
我喉咙发紧。
之前遇到的黑影不过是它蜕下来的皮,现在正主儿来了。
黑影突然仰起头,喉咙里滚出闷雷似的低吼。
它前爪在地上一按,整块青石板\"咔嚓\"裂开,碎石溅得苏悦脸上都是。
我攥紧手里烧剩的纸页,血字还在渗着黏液,黏糊糊的,像活物在掌心爬。\"跟它耗!\"我吼了一嗓子,抄起纸页就冲了上去——之前用带血的纸烧过黑影,说不定对这大家伙也有用。
纸页擦过黑影的前爪,滋啦一声冒起青烟。
它吃痛般甩爪,我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