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是我爸当武警时的老物件,刀鞘磨得发亮,此刻隔着布料硌得我胯骨生疼。\"你之前说日记里提过"七月十五,地门开,活祭入,阴母归"。\"我盯着铁门,锁孔里突然渗出一滴血,\"现在七月十四,他们要困住我们当活祭?\"
苏悦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的血字\"湛瑶是谁?\"在手电光下泛着紫。\"日记主人是98级的林小棠,她最后一篇写"红鞋嫂抱着小晨晨在井边哭,她说瑶瑶没了,瑶瑶被地门吃了"。\"她的手指划过字痕,\"你名字里有"晨",湛瑶可能就是照片里那个女孩?\"
铁门\"吱呀\"一声,锁开了。
霉味混着更浓的腐臭涌出来,我和苏悦倒退两步。
地下室的台阶往下延伸,手电筒照不到底,只看见台阶上密密麻麻的红鞋印——和前晚石阶上的一模一样,每个鞋印里都凝着半凝固的血,像朵开败的玫瑰。
\"下去?\"苏悦咽了口唾沫,她平时总扎得利落的马尾散了几缕,贴在汗湿的后颈上。
我摸出打火机。
前晚在顶楼捡到的,金属壳上刻着\"实验楼管理处\"。
火苗窜起来的瞬间,地下室深处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
\"走。\"我把打火机塞给苏悦,\"如果地门真要开,我们得先断了它的祭。\"
下到第七级台阶时,苏悦的手电筒突然灭了。
黑暗里,腐臭味更重了,我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就在耳边。\"郭晨,你看台阶。\"她的声音发飘,打火机的光映着她煞白的脸,\"血印在动。\"
我低头。
最下面一级台阶的血印正往上爬,像条红色的蛇,每爬过一级,就留下新的鞋印。\"快走!\"我拽着她往下跑,军刀在左手握得发烫。
地下室的地面是青石板,中间有口半人高的石井,井沿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
井边堆着些破布,凑近看,是婴儿的襁褓,红布褪成了暗褐,上面沾着黑色的结痂。
\"这是林小棠写的"红布裹的小晨晨"?\"苏悦蹲下身,指尖刚碰到襁褓,井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像有人在水里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