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李大爷刚才站的位置,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来。
墙缝里渗出的潮气裹着腐木味往鼻腔里钻,苏悦的手电光在地面那几个鞋印上晃,光斑抖得像筛糠:\"这这鞋印比李大爷平时穿的老布鞋大两号,他脚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不是他的。\"湛瑶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水。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鞋跟处暗褐色的泥,\"早上我和郭晨进旧楼时,青石板缝里的泥也是这颜色。\"
林宇的喉结动了动:\"也就是说刚才站在这儿的"李大爷",根本不是真人?\"
我握紧匕首,金属柄烫得几乎要烙进掌心——这是第三次了,每次有脏东西靠近,这把从旧楼储物间捡来的匕首就会发烫。
墙那边突然传来一声重物拖拽的闷响,张老师的嘶吼变成了含混的呜咽,混着女人的叹息:\"祭品该归位了\"
苏悦的手电\"啪\"地灭了。
黑暗像块湿布捂住眼睛,林宇骂了句脏话,备用手电的光蹭地亮起。
光束扫过门口时,我看见李大爷刚才消失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道淡灰色的影子,正缓缓往走廊深处飘。
\"李大爷!\"我冲过去,可等跑到门口,影子早没了踪迹。
走廊里只有滴水声,一下,两下,撞得人耳膜生疼。
\"郭晨。\"湛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想说的,逼也没用。
我们得自己找线索。\"
她的手电光打在墙面上,我这才注意到,刚才打斗时被触须撞翻的破课桌底下,露出半截泛黄的纸边。
林宇蹲下身,用钢笔尖挑出个硬皮本子——封皮是深绿色的,边角卷着毛,摸起来像沾了层薄灰的砂纸。
\"日记本?\"苏悦凑近看,\"年份1974年?\"
我翻到第一页,霉味\"呼\"地窜出来。
字迹是蓝黑墨水写的,有些地方被水浸过,晕成模糊的团:\"7月15,晴。
施工队在操场东南角挖到块青石板,底下有个洞。
王工头说要封了它,可张教授非说这是明朝的祭坛遗址,要上报文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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