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面墙塌下来的瞬间,我本能地把湛瑶往怀里一拽,后脑勺重重磕在石壁上。
眼前炸开一片金星,耳朵里嗡鸣得厉害,只能模模糊糊听见苏悦的尖叫被埋进石砾的轰鸣里。
等视线重新聚焦时,我膝盖下压着块棱角锋利的碎石,血正顺着裤管往下淌,滴在满是尘灰的地上,洇出暗褐的小团。
\"郭晨!\"湛瑶的手掐住我胳膊,她额角划了道口子,血混着汗黏在发间,\"林宇他们呢?\"
我抬头。
原本狭窄的裂缝被塌落的石块填了大半,林宇半跪在左侧,后背抵着块半人高的碎石,他右小腿的裤管早被怪物尾巴扯烂了,露出的皮肉翻卷着,正往外渗血。
苏悦缩在他身侧,怀里的铜铃还攥得死紧,铃舌撞着铜壁发出细碎的颤响——那是她从校史馆偷拿的明代古物,说是能镇邪,此刻倒真像根救命稻草。
刘保安蹲在另一侧,警棍的橡胶头已经裂开,沾着怪物墨绿色的黏液,他抬头时我看见他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应该是被飞溅的石片砸的。
怪物的嘶鸣从石堆另一侧传来,比之前更刺耳。
我这才发现,坍塌的石壁竟把我们和怪物隔开了,但那声音里带着股黏腻的震颤,像是蛇信子扫过耳膜——它在绕着石堆找空隙。
\"体力还剩多少?\"湛瑶突然问。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根针戳破了弥漫的绝望。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呼吸有多急促,每吸一口气都像有把钝刀在肺里搅,左臂的旧伤(上周被怪物爪尖划的)正随着心跳突突作痛。
林宇攥着铲子的手在抖,苏悦的指甲几乎掐进自己掌心,刘保安的警棍已经垂到了地上。
\"撑不住半小时。\"林宇扯了扯嘴角,血沫从他齿缝里渗出来,\"那玩意儿要是冲进来\"
话音未落,石堆突然晃了晃。
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咕噜噜滚下来,砸在离苏悦脚边半米的地方,溅起的碎石打在她脸上,立刻肿起一片红印。
紧接着,怪物的蛇头从石堆上方探了出来——它比我之前看到的更大,鳞片泛着青黑的光,眼瞳是竖起来的,像两盏幽绿的鬼火。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