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握着《无畏》的指节微微发白,墨色书页在手中似有千斤重。
今日斩渊破界阁的空气格外凝重,连平日里穿梭于廊下的弟子都不见踪影,唯有檐角铜铃在无风自动,发出细碎而诡异的声响。
他踏着沾着露水的青石板,靴底与地面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绷紧的神经上。
转过第七道回廊,不知不觉,走到了与元可第一次见面的花园。
满架的紫藤花本该开得绚烂,此刻却透着几分妖异,紫色花穗低垂,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不安。
徐崇深吸一口气,晚香玉与青苔混杂的气息中,隐隐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腥气,让他胃部不禁微微抽搐。
湖心亭的朱红立柱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今日,徐崇总感觉心中有些怪怪的,直到走到花园的一处亭子下,那里端坐着一位男子,此刻,徐崇终于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不安了。
“应龙,我们很久不见了。”徐崇将青铜书匣重重搁在石桌上,金属碰撞声惊得蛰伏在假山后的夜枭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
应龙修长的手指划过杯盏边缘,青瓷发出细微的震颤,如同某种无声的警告。“是啊,但其实,我等你很久了。”
他抬起头,瞳孔里流转的金芒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能洞穿徐崇的五脏六腑。
徐崇刚要开口质问,空气中突然泛起一阵令人心悸的波动。
大阁主曲夷周身萦绕着金色气劲,自虚空中显现,腰间的九环玉佩还在微微晃动,每一个环上的符文都散发着威严的光芒。
“阁下何人?”曲夷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袖中剑气迸发,青石地面应声裂开蛛网状纹路,“擅闯斩渊破界阁,当以……”
话音未落,应龙甚至未起身,只是随意挥动手臂。
一道无形的气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曲夷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碎三丈外的石碑。
碎石飞溅间,这位平日威严的阁主蜷缩在地,嘴角溢出的鲜血将青砖染成暗红,他的金色道袍上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这是……神……”曲夷撑着断裂的碑柱勉强起身,喉间发出压抑的闷哼。
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