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许小姐提醒。”许灼华觉得陈鹤德的语气假惺惺。
她解开身上的海蓝褂袍,然后脱下来,盖在舞女的身上,幸好衣服放量足够,穿在舞女的身上,能遮住她的大腿,让她不至于走光。
舞女被带走了,陈鹤德轻笑了一声,“许小姐不必如此,我的人不会对犯人做什么。”
许灼华叹了一口气,“就算什么都不做,她半光着身子被男人看来看去,也会伤心。”
陈鹤德定了定,“许小姐呢?穿着一件亵衣,就不怕被人说三道四?”
许灼华当然知道,在这种封建时期,女子身穿亵衣游走在大街上,就相当于穿着比基尼逛街。
“那就麻烦陈副署长,尽快把我送程公馆了。”许灼华满不在乎地说。
陈鹤德双手插进风衣口袋,对手下交代了几句,带着许灼华出了百乐门。
许灼华上车的时候,外面已经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夜,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一切风声都会停留在此刻。
陈鹤德沉默地开着车,许灼华坐在后面愣神。
“许小姐不害怕吗?”
许灼华回过神,她熟读历史,每个时代都有其特质,而这个时期的特质就是“人如草荠”。
“害怕。”她的声音很轻。
陈鹤德笑了一声,也很轻,“你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害怕。”
之后,再无言语。
车子停在程公馆门口,张岐正坐在门口,以为是程牧昀回来了,看到来人是陈鹤德,脸上的笑意凝固。
陈鹤德说道:“我把许小姐送回来了,算你们家少帅欠我一个人情。”
留下这句话,车子就轰隆隆地开走了。
程夫人从房内慌慌张张地走出来,“是牧昀回来了吗?”
一看到许灼华身上的亵衣,愣住原地,“你的衣服呢?”
“借给别人了。”
“你怎么回来的?”
“陈副署长送我回来的。”
程夫人脸上的五官抽搐,嘴角压抑着笑意,眼睛瞪着许灼华,貌似想发火又有点窃喜。
片刻,程夫人怒不可遏